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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二人為一角?!”

“阿英在最初便登場了,然而途中又有一個叫‘英’的人物出現。為什麽稱呼會變,老夫可是一直很在意的。然後就恍然大悟了。這個人與阿英是不同的人物。阿英和英,是兩個人,只是文中刻意寫得像是一個人。”

“原、原來如此!”

“這位‘英’的名字恐怕並不讀作阿英的‘H ide’,而是讀作‘Hanabuki’吧。”

“Hanabuki?”

“對。老夫很喜歡一位叫英一蝶的日本畫家。在我有錢有勢的時候,還收藏過幾幅。這個人年輕的時候是在吉原做幫間[1]的,四十多歲的時候因釣魚觸犯了德川綱吉的《生類憐憫令》而淪為罪人,發配至三宅島。十二年後因大赦被釋放,回到江戶開始自稱‘英一蝶’。是在三宅島體會到的自然之偉大,加上淪為階下囚的屈辱經歷,形成了他作為藝術家的‘核’吧。那之後,他的繪畫作品畫的雖都是花鳥,卻又不意在花鳥,其中似乎還包含了沉重的人性。”

“哈……感覺今天的挑戰者中有很多美術愛好者呢。”

“只是偶然吧。”

“不過,這位‘英先生’究竟做了什麽呢?”

“從開場不就一直在嗎!雖然故意被描寫得存在感很稀薄,但讀者還是會時不時地感覺到有人在場。比如在犯罪現場撞到了沙耶加的後背。”

“哦哦,這麽說的話……”

“沒錯。因為這個人是女性,因此撞到沙耶加也不會有什麽關系。而且,她才是謎之人物‘小秋’的真面目。英秋子。名字不錯吧——作為兇手的名字來說。”

“嗯……我來總結一下,從結論來說,您的推理與五所川原先生的推理很相近啊。五所川原先生也主張‘阿英’是女性。”

十和田老人的臉上立刻出現了憤怒的紅潮。

“完全不同好嗎!老夫的結論是阿英和英是兩個人。在開頭部分出來迎接三郎的阿英是男性,只是一介管家罷了。這位姓英的女士才是我指認的兇手!”

“哦!原來如此,認真想來,的確是不同的結論來著。那麽,其他的問題您也都能解釋清楚嗎?”

“你舉個例子。”

“比如說死者在現場留下的死前留言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英秋子女士,她名字的羅馬音裏根本就沒有S這個字母,也並不是什麽積分符號。”

“那正是兇手英女士故意用死者的手指蘸著鮮血,留下的假線索。”

“嗯……那麽說回打車費的問題,那個‘小珠’到底是不是人類呢?既然阿英和英是兩個人,若‘小珠’是貓的話,那乘坐出租車的就是恭子、阿英和兇手英,還是三個人呀。”

“那這樣如何?‘小珠’的確是人類,如之前七尾先生所說,是個芭蕾舞演員。這樣就可以了吧?”

“那‘小珠’在地板打蠟期間待在樓梯前類似等候區的空地一會兒弓著背,一會兒又直起來——這件事該如何解釋呢?”

“說了她是芭蕾舞演員啊。有相對寬闊的地方就會忍不住想要開始練習。沒準兒她練習的還是芭蕾舞劇《天鵝湖》裏的片段呢。弓著背,再宛如展翅的天鵝一般直起,是非常美麗的畫面啊。但是表演芭蕾舞劇時,只要一名演員犯傻,場面就會變得十分混亂不堪了。”

“發生了殺人事件,在大家一起討論誰是兇手的會後,一個人突然跳起了《天鵝湖》?!就算是傻子也要分清楚場合啊!”

“也許她就是這麽一個分不清場合的人吧。”

“但是現場的確是有一只貓的,不是嗎?”

“所以說那也是誤導啊。的確,現場有一只貓,但文章裏可沒寫‘那只貓叫小珠’!”

“的、的確如此……”

“也就是說,那是作者為了強化‘小珠是貓’這一誤導而耍的把戲。那只貓一定有個不一樣的‘貓名’。”

“竟然是這樣。簡直是到處布滿陷阱哪……”

“老夫也這麽想。寫這個題目的人到底打算布置多少個陷阱才罷休?”

“那麽,密室又如何呢?”

“這裏我就借用八反果女士的觀點吧。是因為有人提出四點和鞠子通過電話這一證詞,現場才成了開放的密室。但如果這個證詞本身就是兇手所布置的偽裝的話,那麽這個密室也就從根本上不存在了。也就是說,實際上,既是兇手又是證人的英秋子,在中央樓梯打上蠟的四點以前,就已經把被害者殺害了。”

“原來如此,在這種地方倒是大方地采用了八反果女士的說法呢。”

“哼!其他的挑戰者不也多多少少借用了他人的觀點嗎?”

“我、我明白了。的確,雖然那個人提供了非常重要的證詞,我們卻連這個人的名字都不清楚,真是十分可疑啊。提供證詞的人正是兇手——很有可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