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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美元整。”

“五千是給擔保人的保釋金,一千是你的律師費。你怎麽不多榨他一點?”

“他說他能負擔的只有這麽多,我信了他的話。我現在可以走了嗎?”克拉斯納一副垂頭喪氣的表情。

索爾森還沒回話,法庭的門開了,一個執行官探身出來喊:“阿瑟,該你了。”

“好的,傑裏。”

沒等索爾森進一步表示,克拉斯納邁開步子向法庭大門走去。索爾森再一次伸手抵在他胸前攔住了他。這一回,克拉斯納沒對索爾森的觸碰提出任何抗議。他老老實實地停了下來,呆滯地望向前方。

“阿瑟,我可以叫你阿瑟嗎?請你還是好好摸摸自己的良心,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你知道的其實比你說出來的多,多得多。你越是浪費時間,就越是給他機會,讓他殺掉更多的人。好好想想我的話,想通了給我打個電話。”

他伸手將一張名片插進克拉斯納胸前的衣袋裏,然後輕輕地拍了拍。“我在本地的聯系電話寫在名片背面,想到了什麽就打給我。如果我在別的什麽地方搞到了什麽消息,然後發現你早就知道同樣的情報,我會變得殘忍無情,律師,我會無情得讓你戰栗。”

索爾森後退一步,讓這個律師慢慢地走回法庭。

我們一路沉默著出來,直到走到外面的人行道上,索爾森才問我:“你覺得他把我的話聽進去了嗎?”

“當然聽進去了,你都把他嚇成那樣了。要是我,我就守在電話機旁等著,他會打來的。”

“我們就等著吧。”

“我能問你點事嗎?”

“什麽事?”

“你真到地方警察那裏查過他的案底?”

索爾森笑了,是那種一看就知道答案的笑。

“還有他是個戀童癖的那部分,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只是詐他的。戀童癖都是網蟲,他們喜歡跟同類待在一起。他們有電話網絡、電腦網絡,一整套系統。他們認為全社會都在反對他們,迫害他們,他們是被誤解的少數派,諸如此類的胡說八道。我猜格拉登大概是從哪裏看到了推薦名錄,上面有克拉斯納的名字,這值得試探一下。從克拉斯納的反應看,確實把他震住了。要不然,他不會這麽輕易就交出電匯記錄單。”

“或許吧,但或許他說的也是實話,他確實不知道格拉登是什麽人。又或許,他也不是被你嚇住了,只是良心上過意不去,不想再看到更多人遇害。”

“看來你認識的律師可真不多。”

十分鐘後,我們站到了克拉斯納與皮考克律師事務所門外的電梯旁,索爾森查看著那張總額為六千美元的電匯單。“這是從傑克遜維爾的一家銀行匯出的,”他頭也不擡地說道,“我們得叫瑞秋馬上查査。”

我注意到他用的是蕾切爾的昵稱,這很有些親密的意味。“為什麽讓她去?”我問道。

“因為她就在佛羅裏達。”這時他從單據上擡起頭看著我,笑了笑,“我沒告訴你嗎?”

“沒有,你沒告訴我。”

“好吧,巴克斯今天一早就把她派過去了。她去找催眠師霍勒斯,然後跟佛羅裏達的隊伍一起工作。我們接下來在大堂停一停,在那兒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人把這個銀行賬戶轉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