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莊園充滿殺戮(第4/6頁)

這種事我聽說過。以前日本侵華的時候,日本兵就是用這種手段對付懷孕的慰安婦。一棍子打下去,孕婦的羊水就會破,血也會跟著往下流。接著往下痛擊孕婦的肚子,尚未出世的孩子就會拖著臍帶滑出母體,孕婦會因此大出血,最後導致死亡。有些嬰兒卡在子宮裏無法滑落,日本兵就用刺刀去挑,就像是用牙簽挑螺螄肉那樣,把孩子的屍體從母親肚中挑出。這種殘忍的手段我以為只有日本人會用,沒想到雷可華的父親也樂於此道。

“父親這麽做,就不怕被人揭發?”我問道。

老楊反問:“他都是用錢來收買,誰會揭發?”

“可是人總得講點良心啊。”我說完後,發現自己有點孩子氣。

“有良心的話,就不會跟這種人共事了。”管家的這句話對我來說意味深長,他仿佛不是在說雷宇國,而是在說我。為了幫助老板完成他的大業,為了拿到一筆酬勞,我已經放下了良心這種東西。

他好像意識到自己的言語有些不妥,轉而又說:“後期老爺希望將功贖罪,他從那些慘死的母親家中找到孩子的照片,做成了一個相冊。六少爺,相冊裏有張你的照片,那時你還光著屁股呢,想看看嗎?想看的話去找保鏢,相冊歸他保管。”

照片?我擔心管家會看出破綻,於是用沉默來回絕這個提議。見我遲遲不開口,老楊趕忙說:“少爺,我不是非要你看相冊,其實……”

“沒什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哎,好的。”

走出這間懺悔室,經過長廊剛拐向客房區,童潤潔就與我撞個正著。

“還沒睡啊?”我跟她打招呼。

她沒有回答,而是神色慌張地關上門。

“七妹這是怎麽了?”我自語著回到自己的房間。

沒想到我剛進門,又看見了張爵明。保鏢坐在床邊瞪著我。他劈頭蓋臉地問:“你想找死嗎?”

“我剛才去……”

不等我說完,他就揪住我的領子把我牢牢地摁在墻邊,“你怎麽還敢亂跑,知不知道有人想要害你?潘少強一晚都沒睡,他一直在找機會幹掉你!要不是我把他打暈,你現在就已經死了!”

“我……”

“你要是嫌自己的命長,我大可以送你一程!”

“不敢。”

他把我放下,後退一步厲聲說:“你給我記住,老板把最重要的籌碼押在了你身上。這遊戲只有老板讓你結束,你才能結束!現在遊戲還在進行中,你就他媽的給我好好玩兒下去!再讓我看見你半夜亂跑,就別怪我翻臉!”

“不敢。”我重申道,“剛才我去找老楊問點事情,關於餐廳投毒的事。”

“這件事我會處理。還有,老板讓你明天去趟書店,挑些經營類的書籍。”

“我不確定是否能通過考核。”

“買書只是讓你做做樣子,其他的事交給我來解決。”他想到了某件事,問道,“你剛才進門的時候說了什麽?”

“哦,我剛才見到七妹了。她臉色慌張,不知道她在幹嗎。”

“我去看看。你把門鎖好,給我乖乖地睡覺!”

“知道了。”我很不情願地脫去衣服,重新鉆進被窩。

這一夜,我怎麽也睡不著。我始終在想一件事,也許,我該為自己準備退路了。

4

11月21日,入住莊園的第三天

清晨六點,我又聽見一陣急促的門鈴聲。一夜沒合眼的我,本來已是無精打采,門鈴響了很久,我多慮地認為可能是老三想要找我算賬。於是,我拿起床頭燈,背放在身後過去開門,如果潘少強想要硬闖房間,我好歹也有了準備。

把門打開一道縫,出現在眼前的人是二姐。葉秀珍淚流不止地捂著嘴,我順手把床頭燈丟在地上,跟著將房門大開。

“怎麽?”我問她。

葉秀珍痛苦地說:“小妹死了。”

我因她的直率而震驚,顫顫巍巍地試探了一句,“童潤潔?她,死了?”

“屍體就在辦公室那裏。”二姐轉身帶我去犯罪現場。

又是辦公室?我帶著疑惑跟著走。拐過走道,雷宇國辦公室的門開著,地板上有一大攤鮮紅的血液,透進窗戶的涼風讓人很不舒服。緊挨辦公室大門旁的那面試衣鏡上,嵌著一個女孩的身體以及兩個人的頭顱。保鏢張爵明站在離屍體五米開外的地方,阻止了我們前進的步伐。

我被嚇傻了,從未見過這樣恐怖的場景。比起劉振國和方志凱的死,這場面讓我緊張得發毛。童潤潔和方志凱的腦袋被人切下,兩個頭顱橫放在童潤潔的身體上,童童兩眼張開,面目猙獰地看著前方,方胖子瞪著小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鏡子卡住屍首,玻璃邊緣顯出道道裂口,猛看之下他們生前仿佛受到某重沖擊撞在試衣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