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第2/4頁)

“有消息說市場部的副部長,也就是前總裁的長子水名來島已經辭去了副部長的職務,”那個人站起來說道:“是否可以理解為他是為了承擔責任而辭職呢?”

“水名來島並沒有辭職。”曉人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靜,他笑了笑:“只是暫時將他派往歐洲總部而已,這個是公司內部普通的人事變動。”然後他收起笑容,說道:“對於這次的騷動,所有的水名員工都是責任者,但是,我們任何一個人都不會選擇辭職這種逃避方式。水名從上到下都會背負著這份責任,不管將來的路有多麽艱難,我們都會齊心協力,渡過難關。”曉人站了起來,再次鞠躬,說道:“還煩請大家理解和支持。”

關上門,連同背後的閃光燈和急切的詢問聲一起關在了門外,水名曉人輕輕地嘆了口氣。他右手揉了揉太陽穴,走進了秘書早已幫他停好的電梯中。

“到社長室去。”他說道。

電梯平穩地來到了建築物的最高層,走出電梯,沿著鋪著厚實地毯的走廊走到盡頭,就是水名電子的社長水名裕司的辦公室了。曉人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一聲:“進來。”他便推門走了進去。

“記者會我看了,曉人你越來越有公關才能了。”水名裕司背對著他坐在沙發上,順手關掉了電視機。

“哪裏,不敢當。”曉人說著,走到水名裕司旁邊。

“坐吧。”水名裕司指了指對面的沙發。

“社長,”曉人還沒有坐下,就說道:“來島失蹤到現在已經將近一個月了,自從上個月他從長崎的森本電子將合同傳真過來之後,就再也沒有音訊。我查過他的信用卡和銀行賬戶,在去年十二月之後一次都沒有使用過。我認為應該報警了。”

“是不是跑到國外去了。”水名裕司隨口說道。

“他的護照還在家裏。”曉人表情非常急切:“到了現在,這一切已經不能再單純地理解為是他的自主行為了。我看還是聯系警視廳……”

“這件事情你就不用再管了。”水名裕司打斷了曉人的話。

“不用再管了是什麽意思?”

“不用再管了,就是讓你不要再管他現在是死了還是失蹤了,”水名裕司有些不屑地說道:“事到如今,你認為他還會再回來嗎?作為水名的大股東,你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嗎?”

曉人一瞬間收回了剛要問出口的問題,他臉色有些陰沉地盯著水名裕司。一開始水名裕司在他的凝視之下還能泰然處之,可是漸漸地終於不耐煩起來,他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香煙。曉人狠狠地瞪著對面躲閃著他的目光的男人,突然一下站了起來。

“社長,你該不會……”他的臉突然被巨大的憤怒和驚詫所籠罩,聲音中帶著無法克制的顫抖。

“曉人你坐下。”水名裕司沒有點燃手中的香煙,他看著自己的侄子,淡淡地說道:“你到現在還同情他?那家夥是什麽人,按你所說,他根本是個跟水名沒有任何關系,背負著四條人命喪盡天良的垃圾。是個可以將謊言編得如同告白一般,將別人的感情踐踏在腳下的人渣。反正遲早也是死路一條。那種人,你可憐他幹什麽?”

“我不是說過他會去自首嗎?”曉人沒有坐下,他握緊了拳頭:“只要水名的案子告以段落,他就會去自首啊!”

“你相信了!”水名裕司也提高了音量,擡頭迎著曉人的臉:“那種東西說的話可以相信嗎?”

曉人沒有說話,呼吸卻漸漸地急促起來。他靜止了大概五秒鐘,又低下頭再次看向水名裕司:“但是你又有什麽權力……”

“權力?”水名裕司毫不留情地打斷曉人的話:“你問我有什麽權力?我肩上背著整整一個水名集團的生死存亡。你居然問我有什麽權力!那家夥要去自首。他要自首什麽?是自首哥哥二十幾年前以離婚為名逃稅?還是買兇殺人?還是水名向太加爾和美國政府行賄!那家夥身上的秘密可以把水名從裏到外炸個天翻地覆,這些你想過沒有?”

“你已經二十三歲了,早該知道這個世界不是黑白分明的童話故事。”水名裕司稍稍降低了音量:“你以為水名這幾十年來,光靠生產電腦再賣出去,就能夠成為日本最大的電子公司嗎?你以為現在你手裏的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是其他董事滿臉堆笑送給你的嗎?你作為水名的所有者,作為組織的一員,怎麽到現在還無法分辨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和公司的利益哪個更重要。”說完,水名裕司又笑了笑,一臉無辜地說道:“不管你現在在懷疑什麽,我可沒有動過那家夥一根手指頭。身為堂堂的水名集團的社長,我怎麽可能做那種事。”

“無關緊要的小事?”曉人咬牙切齒地說道,他直接無視了水名裕司最後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