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斯科姆別墅(第3/7頁)
“這個說法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她過去的時間或許不知道。我們假設她突然有一天發現了這件事。所以她就想把這個女人給辭退了,但是她弟弟不準。由於她有心臟病,而且又不能走動,沒有辦法實現自己的意願。於是她跟誰都不說話,獨自一人生悶氣,還借酒澆愁。羅伯特爵士在惱怒之下才會奪走她寵愛的那只小狗並將它送人。這些不就都串起來了嗎?”
“是的,到目前為止都還能說得通。”
“太好了!不過到此為止,這一切似乎與夜晚去地穴卻沒什麽關系?這是我們所不能解釋的。”
“的確不能,先生,而且還有一點是我不能解釋的。那就是羅伯特爵士為什麽要去挖一具死屍呢?”
福爾摩斯霍地站起身來。
“這個也是我們昨天才發現的——那是在我給你寫信之後。因為昨天羅伯特爵士去倫敦了,所以我和斯蒂芬斯才敢去那個地穴。別的都沒變,只有在一個小角落裏堆著小堆人的屍骨。”
“這些你們有去報案嗎?”
這時,馬森先生聽完後笑了起來。
“先生,那些警察是不會感興趣的。那裏只有一具幹屍的頭還有幾根骨頭。說不定是千年以前的古屍呢。不過原先卻不在那兒,這點我可以發誓,還有斯蒂芬斯也可以發誓。它以前是被堆在一個角落裏用木板蓋著的,而現在那個角落卻是空的。”
“你們有沒有動它?”
“我們沒有動過。”
“你們這樣做是明智的。你剛剛說羅伯特爵士昨天去了倫敦,他現在已經回來了嗎?”
“他今天應該會回來。”
“羅伯特爵士把他姐姐的狗送人的時間你還記得嗎?”
“記得,是在上星期的今天。小狗當時在老庫房外不停吠叫,那天早晨羅伯特爵士的心情很不好。他就把狗抓了起來,我還以為他會把它殺了呢。不過他只是把狗丟給了騎師桑迪·貝恩,讓他送給旅店的老板巴恩斯,他說不想再看到這條狗了。”
福爾摩斯坐下來沉思了好一會兒。他點燃了他的那根最老、煙油也最多的煙鬥。
“到現在我還是不清楚我能為你做些什麽事情,馬森先生,”他最後說,“你還能不能講得更明確一些呢。”
“也許這個能說明點什麽問題吧,福爾摩斯先生。”馬森說著就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紙包,小心地打開,裏面是一根有些燒焦的碎骨頭。
福爾摩斯很感興趣地檢查起來。
“你從什麽地方找到這些東西的?”
“這是在比特麗斯夫人房間底下的那個地下室裏的暖氣鍋爐裏找到的,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用過了,因為羅伯特爵士那時抱怨說天冷,所以才會又把它燒起來。負責燒這個鍋爐的叫哈維——他是我的一個朋友。就是他今早拿著這個跑來找我,他是在清理鍋爐灰的時候發現了這塊骨頭的。不過他對爐子裏的骨頭根本不在意。”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福爾摩斯說,“華生,你來看看能不能認出這是什麽?”
這塊骨頭已經燒成了黑色的焦塊,不過它的特點還是很明顯的。
“這是一塊人大腿的上髁,”我看了一眼回答說。
“沒錯!”福爾摩斯突然變得很嚴肅。“這個夥計整晚都要燒爐子嗎?”
“不,每天晚上燒起來之後他就可以走了。”
“這麽說來,任何人晚上都能去了?”
“是這樣的,先生。”
“從外面你進得去嗎?”
“外面只有一個進出的門,裏邊還有一個門能順著樓梯直通比特麗斯夫人房間的那個過道。”
“看來這個案子並不簡單啊,馬森先生,似乎還有些血腥味。你是說羅伯特爵士昨晚並不在家對吧?”
“確實不在,先生。”
“這麽說來燒骨頭的人不是他,應該是別的什麽人?”
“沒錯,先生。”
“你剛才提到的那個旅店叫什麽名字?”
“青龍旅店。”
“聽說在旅店的附近有個不錯的釣魚點是吧?”誠實的馬森先生聽完之後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神情,仿佛他感覺現在又碰到了一個瘋子。
“這個,我只聽說在河溝裏有些不大的鱒魚,霍爾湖裏有狗魚。”
“那真是太好了。華生和我都非常喜歡釣魚,是不是,華生?你可以把信送到青龍旅店那裏去。今晚我們就會去那裏。記住不要去那兒找我們,要是有事就給我們留個紙條兒,可以的話,我會去找你。等到這件事有了一點眉目之後,我會給你一個較為成熟的意見。”
所以,在一個晴朗的五月的夜晚,我與福爾摩斯兩人坐在一等車廂中,前往一個叫做“招呼停車站”的小站——肖斯科姆。數量眾多的釣魚竿、魚線和魚筐之類的東西堆滿了我們頭上的貨物架。在到了目的地後,我們還是坐了段馬車才趕到一家舊式的小旅店,在那兒,我們消滅附近魚類的計劃很快就吸引了好動的店主喬賽亞·巴恩斯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