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的女人(第2/8頁)

“那麽瑪麗·黛汶小姐是誰?”

“這個問題我已經查出來了。瑪麗·黛汶小姐是弗朗西斯·卡法克斯女士以前的女仆。至於把這張支票給她的原因,我們還不能確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你的研究工作將會很快搞清這個問題。”

“我的研究工作?”

“因為這個原因我們才要到洛桑進行一番恢復健康的探險。你知道,老阿伯拉罕斯天生膽子小,我又不能離開倫敦。此外,通常情況下,我都最好待在國內。如果蘇格蘭場沒有我,會感到很寂寞的,並且那些犯人也會伺機而動。所以,親愛的華生,你去吧。假如我的愚見每個字能值兩便士的高價的話,我願意在大陸電報局的另一頭時刻聽候你的吩咐!”

兩天後,我已經在洛桑的國家飯店裏,受到那位大名鼎鼎的經理莫塞先生的殷勤接待。據他說,此前弗朗西斯女士在這裏住過幾個星期。所有見到她的人都很喜歡她。她不到四十歲,仍然風韻猶存,可以想象出年輕時的她一定是位美貌佳人。莫塞並不知道她有什麽珍貴的珠寶。但是茶房曾說過,那位女士的臥室裏總有一只上鎖的沉甸甸的皮箱。同她的女主人一樣,女仆瑪麗·黛汶與大家關系也很好。她已同飯店裏的一個茶房領班訂了婚,想要打聽她的地址並不是難事,就在蒙彼利埃的特拉揚路11號。所有信息我都一一記下。我想就算是福爾摩斯本人來這裏,收集情況的本領也不過如此。

只有一點還不清楚。這位女士為什麽會突然離去?她在洛桑生活得很愉快。所以完全有理由相信,她原本是打算在這高踞湖濱的豪華房間度過這個季節的,然而,她卻在預訂之後一天就突然離開,甚至浪費了一周的房費。對於這點,女仆的情人茹勒·維巴說出了一些看法。他將突然離去和一兩天前一個又高又黑、留著胡子的人來拜訪的事聯系在一起。茹勒·維巴嚷道:“他是個地地道道的野蠻人!”這個人住在城裏某處。有人曾經見過他在湖邊的遊廊上和這位女士認真交談。後來他曾來拜訪過,她沒有見他。他是英國人,但是並沒有留下姓名。然後這位女士就離開了這裏。茹勒·維巴,以及更為重要的是茹勒·維巴的情人,都覺得導致她離去的原因正是這次拜訪。只有一件事,茹勒避而不談。那就是瑪麗為什麽離開女主人。關於這件事,他不能也不想說什麽。假如我一定要知道,只能到蒙彼利埃去問她。

我查詢的第一部分就到這裏。第二部分要查的是弗朗西斯·卡法克斯女士離開洛桑後前往的地方。關於這點,讓人覺得似乎有一個秘密,她到那個地方就是為了甩開某個人。不然,她為什麽不在行李上公開貼出前往巴登的標簽?她和她的行李都是繞道來到萊茵河遊覽區的。我是從當地庫克辦事處經理那裏收集到這些情況的。我發電報給福爾摩斯,把我發現的全部情況如實告訴他,並很快收到他的回電。他幽默地贊許了我一番。然後,我就去巴登了。

在巴登尋找線索很容易。弗朗西斯女士在英國飯店住了半個月。她在那裏認識了來自南美的傳教士施萊辛格博士和他的妻子。和大多數單身女子一樣,弗朗西斯女士會從宗教中得到慰藉。施萊辛格博士的超凡人格,全心全意為宗教的獻身精神,以及他在執行傳教任務過程中得過病,現在終於恢復健康這些事實,都深深地打動了她。她曾經幫助施萊辛格太太照看這位正在恢復健康的聖者。經理跟我說,白天博士會躺在遊廊的躺椅上,兩邊各站著一個服務員。他正在努力繪制一幅用來說明米迪安天國聖地的地圖,同時還撰寫一篇關於它的論文。後來,等到他完全康復後,就帶著妻子去了倫敦,弗朗西斯女士也同他們一起去了。這是三個星期前的事。關於之後的事情,經理就不清楚了。至於女仆瑪麗,她對別的女仆說再也不幹這行了。她之前痛哭了一場就走了。施萊辛格博士啟程之前,給那一幫人都付了賬。

“對了,”經理最後說,“事後還有一個人打聽弗朗西斯·卡法克斯女士。幾個星期之前,他也來到這兒打聽過。”

“他叫什麽名字?”我問。

“不知道,但他是個英國人,盡管樣子看起來有點兒不同。”

“一個蠻子?”我說,我按照那位鼎鼎大名的朋友的方式將我所知道的事情進行了聯系。

“對。這個稱呼確實很恰當。他塊頭很大,留著胡子,皮膚很黑,看起來,他經常住在農村客棧,而不是高級飯店。這個人兇得很,我可不敢惹他。”

隨著雲霧的逐漸散去,真相正在顯露,人物更加清楚了。一個兇險的家夥正在追逐這位虔誠而善良的女士,她到一個地方,他就追到這個地方。她害怕他,否則不會逃離洛桑的。他繼續追蹤著,並且早晚會追上她的。他是不是已經追上她了?她始終保持沉默的原因是不是就在這裏?那些同樣善良,與她做伴的人們難道都不會保護她,幫助她脫離困境?在這長途追逐的後面究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有什麽深奧的企圖?我要解決的問題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