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請住下來嘛

“你大概知道S站後面那家名叫M軒的咖啡店吧?”

“對對,上次你好像是領我去過一次來著。”

“上次我是跟泉谷瞬吉去的。呃,自打我從逗子出發去上班後,就再也不用擔心坐不上列車了,所以就經常去。”

可是這天晚上,在另外一處地方喝酒的時候,我最終還是錯過了開往橫須賀的末班列車,無奈之下,“泉谷,今晚能不能讓我去你那兒住?”

“當然可以。你來吧。”

“是嗎?那我就不用急了,怎麽樣,好久都沒去M軒了,去逛逛?”於是,去M軒一事就這樣定了下來。當時已經接近十二點了。

於是,我們又接連喝了兩三瓶啤酒。喝著喝著,打烊時間也過了,其他客人也全都走光了,我們這才終於站起身。

有件事忘了交代,泉谷瞬吉的家是在郊區中野,所以我們得從S乘坐途經M軒的山手線,可當我們爬上站台的時候,路面電車正要發車。

泉谷瞬吉沒有我醉得厲害,平日裏又很麻利。見此情形,他飛身一躍便跳了上去,而我就沒有這麽幸運了。

我像丟了魂似的被留在了站台上。後來一問,好人泉谷瞬吉說他從下一站又返了回來,還特意來看了看我,可爛醉的我卻說:“什麽?你當我是傻子啊!”我一面罵,一面晃晃悠悠地獨自從S站朝後門走去。結果,竟與M軒一個名叫愛子的女招待相遇了。

“咦?您怎麽了啊,橋場先生?”她問。

“沒怎麽。讓人給甩了唄。”

“喲,走路都一步三搖的啊。您可得小心點。逗子那邊已經回不去了吧?”

“還用你說。”一沾酒,我就變得有點像個小痞子。

“那您怎麽辦,今晚……”

“去神樂坂什麽的住一宿唄。我說小愛啊,你要是心疼我,能不能幫我叫一輛車?”

“您快得了吧。我看還是讓我來伺候您吧,住這附近不行嗎?就在那邊。”

“哎?這附近還有那種地方?”

“沒事,您跟我走就是。”說著,她便拽著我走進S站後面一條九曲回腸的小巷深處。由於區劃調整,周圍一帶全被拆遷了,可不知為何,卻有一棟兩層的建築孤零零地保留了下來。

“阿姨在嗎?”她招呼了一聲。一名五十歲上下、臟兮兮的老婆婆便從裏面走了出來。二人嘁嘁喳喳了半天後,隨著一句“請進”,她便率先往二樓爬去。我擡頭一看,上面只有兩個房間,一間四疊半,一間六疊,房間裏臟兮兮的,早上肯定會很曬。

可當時,我以為她肯定會陪我一起睡,不由得心花怒放。可是,她走進四疊半的房間鋪好被褥後,竟留下一聲“再見”,就一溜煙地回去了。

嘖嘖嘖,我第二次被人撇下了,呆若木雞。這時,樓梯吱吱嘎嘎地響起來,剛才那個老婆婆爬了上來。“怎麽了?吵架了?”說著,她忽然壓低聲音,“怎麽樣?要不我背著小愛再給您叫一個?”

當時我爛醉如泥,已記不清當時都說了些什麽。真的,我當時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第二天早上,由於喉嚨幹渴,我忽然醒來,發現身邊赫然睡著一個女人。我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女人也微微睜開眼。我嚇了一跳。“咦?你早來了啊?”

“什麽叫早來了啊,瞧您這話說的。”女人根本不像是剛醒來的樣子,幹脆利落地說道,“您可真過分。無論我怎麽叫,您都睡得像一堆爛泥一樣。”

“瞎說!”我喝著枕邊的水,說道,“你肯定是趁我熟睡的時候偷偷溜進來的吧。嘁!失望了吧。”

“胡說!怎麽可能……既然這樣……”話音未落,女人忽然把粗壯的胳膊纏到我的脖子上。

有件事忘記交代了,此時已是早上九點前後,一如我前一晚所猜測的那樣,太陽正毒辣地曬過來。因此,往我臉上貼來的女人那粗糙的肌膚,猶如用望遠鏡拍攝的月球表面照片一樣清晰地映入了我的眼簾。

“哇!救命啊,上天!”我暗自叫苦,急忙把被子往旁邊一推,匆匆穿上西裝後就沖出了房間。就這樣,我第三次完美被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