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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一臉驚訝,“這是衛星照片嗎?”
“是在威利失蹤的前兩天拍攝的軌道圖。”
“像素清晰得驚人。”
埃文又遞給她另外一張,“同一塊地形,是同一顆衛星拍攝的,但卻是這個月拍的。”
喬幾乎驚呆了,“你是怎麽弄到這些的?”
“這得弄到正確的密碼,看到我看到的東西了嗎?”
喬對著照片看了又看,“洪水河道,這在近景上看要深得多。”
埃文隨即展開一張美國地質調查局的地圖,“你去過那裏嗎?”
喬的冷靜慢慢轉為不安,“我打算下個禮拜挑個時間開車去那裏看看。”她仔細端詳著地圖,“我知道內華達山脈的那一部分,地形很崎嶇,看這條地形線……”她仔細研究著一系列在海拔變化過程中發生的密切相關的變化。“森林、花崗巖峭壁、降雨都有變化,還有,暴雨降臨時,猛漲的洪水是一個現實問題。如果威利當時正在徒步旅行,很有可能被困在叢林裏的暴雨中。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有一些本地的加州人會以為傾盆大雨後在俄羅斯河邊紮營不會有任何危險。”
“我從莫哈韋沙漠來,我知道那些在被18英寸高的洶湧洪水淹沒的高速公路上疾馳還自以為安全的人是怎麽想的。”埃文說,“你怎麽看?”
“警長的照片並沒有完全描繪出地形的險峻,或者……”
埃文挑了挑眉,“這是時機的問題?”
喬直起了身體,“我需要盡快趕到那裏,因為你的衛星照片顯示這場洪水是在威利失蹤後出現的。”
“一點沒錯。”
周圍一片嘈雜,不時發出咖啡杯和銀器的碰撞聲。喬緊繃的臉也折射著埃文自己的感受,她仿佛感覺有一個沉重的身影在背後,發出一陣低沉的咆哮聲,就像是若隱若現的威脅。
喬說:“現在的問題是,是什麽驅使威利去那個金礦的?或者說是誰?”
埃文頓時有一種全身發癢的感覺,好像錯過了什麽,這種感覺愈演愈烈。“你說,威利失蹤前一天的最後一個電話是從辦公室裏打的?”
“沒錯。”
“那個遛狗的人呢?”
檢查郵件時發現,就在失蹤的前一天晚上,威利去鄰居家串過門,兩人聊了一小會兒。
喬說:“我問過他了,他沒有提到和威利通過電話。”
“不,他無意中聽到威利接電話了。你是什麽時候找他談話的?”
“兩個星期前。”
埃文頓時顫了顫,“我昨天找他談話,他說他們才聊了一分鐘後,威利的電話就響了,威利跟他說抱歉,然後就接了電話。”
喬看上去驚恐不已,“那是在幾點?”
“8點。”
“威利的手機有來電?”
“沒錯。”埃文說。
喬的目光犀利起來,“可是威利的手機記錄顯示五點半之後就再沒有來電了。”
兩個人都警覺起來。
“他還有一部手機。”喬說。
“該死,他的確還有一部。”
“哇,”喬看上去既苦惱又興奮,“鄰居聽到了威利的談話內容了嗎?”
“幾個詞而已。他說,威利提到了跑步之類的,還有音樂會,應該是一場搖滾音樂會,他覺得。”
喬坐直了身體,雙眼放光,“另一部手機,威利是要用這部手機來和情人約會呢,還是要去幹不法生意?”
“我會去調查的,但要是這個神秘電話沒有顯示在威利的來電記錄裏,那麽這個電話要麽是催款電話,要麽是用別人的名字注冊的。除非我們能夠查出號碼或找到手機,否則就無法找到那個打電話給他的人了。”
喬又看了一遍照片,“那個鄰居聽到威利說了些什麽?具體一點。”
埃文翻著筆記,“威利提到他們如何‘跑’,還提到了‘石頭’。”
喬翻出其中一張照片來看,上面是巨大的花崗巖,“也許這沒什麽,但也可能他說的是山。”她站了起來,“我要騰出時間,一定要去內華達山看看。”隨後,她伸出手,“謝謝你的信息。”
“我們應該再對照一下筆記,不如說好從現在起的48小時後?”
“就這麽定了。”喬的笑容令人捉摸不透,透出一種無限渴求的欲望。
“太好了,那到底是誰給了你我的名字?”
那笑容頓時又變得高深莫測起來,“48小時後我會打電話給你。”
喬朝門口走去,走的時候吻了吻蒂娜的面頰。埃文深吸了一口氣,興奮不已,她的胃抽搐了一下。
到底是誰讓喬找上門來的?
門開了,風吹進來,在她耳邊呢喃,仿佛在逗著她,暗示著他的名字。
可她還沒有告訴過他關於這篇專題報道的事,因為她還沒有機會和他說上話——盡管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她深愛著這個男人,可他卻帶給她無比的傷心,讓她在經歷了父親失蹤後又要在情感殘骸中掙紮。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男人,可這個男人,正是她決心要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