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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一把大手槍。”達斯汀說。

達斯汀一把取下他那副貴重的墨鏡,藏在了馬球襯衫那敞開式的衣領裏。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願望是什麽,但達斯汀的父親是華盛頓的政府遊說者,他來自一個有權有勢的家庭。在這場遊戲裏他一定不會讓人失望。

他也可以在遊戲裏和奧特姆共同進退,雷尼格希望自己不會對他感到厭煩。這場周末犯罪狂歡遊戲過後,達斯汀希望可以變成一個英雄。他想讓科茨向他保證這點。

奧特姆推了他一把,“這場遊戲簡直就是狗屎,絕對是他媽的狗屎。”

“奧特姆。”雷尼格說。

她笑了,“我正在進入角色,你替我設計的角色。”

這時,雷尼格的手機響了,他走到一旁去接電話。

“爸爸——”

他伸出一只手阻止她,“亞洲市場即將開業了。”

他接起了電話。片刻之後,奧特姆拉著達斯汀,推開那扇法式大門朝露台走去,看起來有點氣急敗壞。雷尼格走出房間,關上了門。

在山下的一片樹林裏,丹尼·豪根正在調整他的徠卡望遠鏡的焦點,這支激光測距儀離雷尼格的露台122米遠,透過朦朧的陽光,奧特姆·雷尼格顯得像玻璃那般明亮且毫無防備。

“拍照。”豪根說。

薩賓·尤爾根斯舉起了尼康相機,對準奧特姆和那個正對她動手動腳的年輕人拍下了一連串照片。

“哦,”薩賓說,“我看卡梅隆先生的荷爾蒙開始分泌了。”

“他們在說什麽?”

除豪根外,馮尼·諾德林格正校準著露台上的一個拋物線形狀的麥克風。他一只手伸向耳機,“他們在談論遊戲。”

“記下他們的談話內容,”豪根說。

馮尼按下一個按鈕,開始監聽,厚厚的臉皮收得緊緊的,南瓜大小的腦袋把耳機線拉得長長的。

豪根緊盯著奧特姆的一舉一動,“她描述的場景是否符合薩賓從邊緣冒險集團的數據庫裏調出的遊戲規則?”

馮尼點了點頭,“沒錯,越獄……快艇……一個團隊6名隊員。奧特姆在討論該邀請誰參加。”

薩賓又拍了一組照片,她的表情凝重,一頭紅發剪得假小子一樣短。盡管她毫無女性所特有的柔美,可走起路來卻是異常流暢,冷酷無比。豪根發現她的驚人之處在於她就像是一條電鰻一般,光滑、狡猾而又目的明確。

她侵入了邊緣冒險集團的計算機系統,發現奧特姆·雷尼格預訂了10月中旬的“奧特洛”犯罪場景,該場景的黑客侵入程序到現在為止已經出現24個小時了。

“今晚重新侵入邊緣系統。”豪根說,“我需要更多的細節——該場景的開始地點、確切時間,以及邊緣冒險集團提供的設備。”

她放下了相機,“不是所有記錄都能在計算機系統裏找到的。”

馮尼說:“我可以搜查他們的辦公室。”

豪根轉過身來,摘下墨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馮尼。馮尼刮了刮鼻子,後背縮了縮。

豪根的目光沒有移動,“我們不能留下任何足跡,也絕不能露出馬腳,以免邊緣冒險集團發現我們的存在。”

馮尼看著地板,“忘了我說過的話吧。”

“幾乎全忘光了。”豪根說。

可薩賓是對的,特裏·科茨有時會在程序運行時修改場景,這就是豪根在今天的搶劫場景進行過程中跟蹤邊緣團隊的原因——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按腳本行事。此外,重要的是,看看警方在受到挑戰時是否還能堅持按腳本行事。

多虧了薩賓的黑客程序,他掌握了邊緣團隊計劃何時何地綁架雷尼格的企業團隊的具體信息。當特裏·科茨在中午中斷了遊戲的進程時,豪根正在從街對面的一家咖啡店裏監視著一切,他已經打電話報了警。

而當時,舊金山警察局處理這次報警電話報告的槍口綁架事件的時間總共花了3分42秒。

而科茨必須在4分鐘內說服舊金山警察局,這只是一個遊戲。直到他們的制服讓警方確信了這只是邊緣冒險集團所策劃的一次團隊建設項目,而該部門早已提前獲悉此事後,警方便開車離開了。

簡直無懈可擊。

豪根從望遠鏡中掃視了一下,看到在車道上,雷尼格船長的船員們正在為他們的越軌行動而慶祝。他看到了特裏·科茨,穿一件淺黃色的衣服、皮膚光滑而油膩。彼得·雷尼格走到外面,一群追隨者蜂擁而至,毫無疑問,他正在人群的簇擁中接受榮譽。

豪根放下望遠鏡,“你知道彼得·雷尼格是誰嗎?”

“比上帝更有錢的家夥。”馮尼說。

“他是這次行動的關鍵,他就是那個我們所需要的杠杆的支點。而且,多虧了他的女兒,他會變成一個——”豪根細細體味著那個詞,“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