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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茨敲著沒關上的門,“你對於舊金山警察局有什麽疑問嗎?”

雷尼格說:“哦,他們今天為什麽要在完全錯誤的時刻出現呢?”

科茨曾經是奧克蘭警察,他就像是法律和秩序先生,時刻保持警覺。當一個場景扮演遊戲開始後,警察局也會采取相應行動,但是邊緣冒險集團事先提醒警察局,如果他們的一個客戶在街頭被抓的話,警察必須知道這只是一場遊戲,而不是綁架案。

可舊金山警方今天的行動,險些把事情搞亂,而這個遊戲才剛開始。當納卡姆容被拖向那輛綁匪的面包車時,一輛舊金山警察局的巡邏車突然鳴起了警報,車頭燈不停地閃爍著。

科茨搖了搖頭,“這純屬巧合,想要在大街上公然劫持他人而不引起警察注意,這怎麽可能呢?”他目光警惕地注視著雷尼格,“他們已經走了,我收買了他們。”

“警車在綁架事件開始30秒後開始介入,似乎是因為警方接到了警報。”

科茨表情僵硬,“難道是從邊緣冒險集團接到的警報嗎?這怎麽可能,我們沒有任何理由試圖阻止事件順利進行。”

他掃了一眼門外雷尼格的隊伍。

“不可能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雷尼格說,“他們不知道綁架的具體實施時間。”

“所以沒有人試圖阻止,就像我說的那樣,那只是湊巧罷了,運氣不佳。”

雷尼格依然將信將疑,但暫且把這事擱一邊吧。“關於另外一件事,”他往外看了一眼,確保奧特姆在外面什麽也聽不到,“我想添加一層關於奧特姆生日的模擬場景,讓她的生日派對不僅僅是一場派對。”

“你想要我們提高模擬場景的強度嗎?”

“那樣對她有好處。”

科茨考慮了一下,“我們可以在罪案狂歡活動中增加特別場景。你們是不是想讓她從中學到點什麽?”

雷尼格希望奧特姆能從中學習團隊精神的價值,但就她固執的個性來說,她會對這種團隊協作感到毛骨悚然。

“總有一些讓她覺得毛骨悚然的東西。”他說。

那裏有一個偌大的紅色按鈕,只要一按下,邊緣冒險集團就能觸發一種幼年時期所厭惡的、如今已成為某種恐懼的場景。

“你知道有些人對小醜厭惡至極嗎?”

“那是一種並不罕見的幼年恐懼。”

“奧特姆對牛仔極其厭惡。”

“這真是件新鮮事兒。”科茨說。

“她小時候,在一次聚會上被一個牛仔嚇到過。”

“幸運的是,牛仔恐懼症不太可能影響到現代生活。”

“可這愚蠢極了,何況她的牛仔恐懼症與日俱增,她把他們叫做壞牛仔。”

雷尼格幾乎沒有見過他,那是一名在聚會現場的牛仔工作人員,身材肥胖,靴子和斯泰森氈帽裏汗流不止,他總是攔住那些在停車場裏無法無天的孩子,不讓他們在車輛前來回奔跑。

很顯然,這就是奧特姆厭惡牛仔的源頭,那名工作人員對她惡言責罵,用詞極為尖刻,讓她覺得羞辱而又驚嚇不已。從那以後的十幾年來,她也曾對此抱怨,通常是在尷尬的時刻。壞牛仔讓她驚恐至極。他說,頑皮的孩子會受懲罰,粗心的孩子會被車撞死。這話讓她覺得毛骨悚然,不明白父親為什麽不把它當回事。

雷尼格聽到的潛台詞是:請注意我的感受,爸爸。遷就一下我。

“這個人從前是一個馬術競技騎士,肌肉發達,襯衫上繡著一行字,‘紅色響尾蛇’。”

“他的穿著看上去好像他還在進行馬術表演?”

“7月4日的那場派對上,他會全副武裝前往。”雷尼格說,“我的看法是,如果奧特姆可以在那場周末派對上直面這個‘壞牛仔’並擊敗他的話,這將是她生日蛋糕上的一層糖衣。”

“紅色響尾蛇——他是一個專業馬術騎士?你給他起了這麽個名字?”

“那個人到底是誰並不重要,對她來說,害怕的不是這個人,而是她腦海裏所虛構的那個惡魔。”

“這也就是壞牛仔所隱含的意思吧?”科茨問。

“沒錯。”

“簡直是場心理劇。”

雷尼格真正想要置他於死地的那個人已經死了,“也許你可以讓你的某個遊戲健將打扮成他的樣子。”

奧特姆邊和男友聊著天,邊走進客廳。

科茨向雷尼格點了點頭,“這件事交給我吧。”他邊說邊朝外面看去。

達斯汀·卡梅隆順理成章地伸出了手,顯得熱情有余,“先生,你好。”

“奧特姆告訴你了嗎?”雷尼格問。

她看上去輕浮而又精明,“要過一個狂歡犯罪周末了吧,我要玩黑道女王。”她一把將達斯汀抓到了腰前,“你就演追我的那個反毒品調查局的官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