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4/31頁)

‌“還問有什麽事!房門都鎖上了,你的秘密主義絲毫未變!又在秘密工作室裏畫油畫吧!”

‌“呵呵,沒錯!”

自己坐在那張戰利品木椅上,伸手扭開桌上的收音機,流泄出來的是管風琴絢爛的演奏。

曳間盤腿坐在榻榻米上。‌“上次為什麽沒來?”

‌“你是指野餐那回嗎?沒什麽,只是沒心情。”

‌“是嗎?”曳間從藍色背心取出東西來。突然,那東西發出的聲音完全不像壯麗的巴洛克曲調,而是清涼的響聲。

‌“啊,那是……?”

‌“沒錯,雛子的風鈴。因為發生那件事,根戶久借不還,所以我又轉借過來……奈爾玆的小說裏也對這方面的原委寫得很清楚。”

‌“又是奈爾玆的小說!像你這種人為何會拘泥於那玩意兒?我看你們的行動簡直就像是繞著那部小說打轉!我對這種事,坦白說,完全無法忍受!”

‌“被你這麽說,真的一點面子都沒有……但是,小說裏到底為什麽仍未寫出咒文的真相?依根戶的調查,似乎是密宗的降三世明王三大秘法中所使用的特殊真言。而且有意思的是,那是在偶然的情況下用在降服這件事上。甚至那四尊明王和咒文,是藉著風鈴來襯托的,很怪異吧!雖然我不知道是基於什麽目的制作出這樣的東西,但如果那時為了隱藏想要咒殺某人的惡意,而藉由這樣的形狀來掩飾,那我就必須說,這個人的腦袋相當與眾不同,你不認為嗎?不,我非常佩服把這種富有日本風情的風鈴與密宗的咒文兜在一起。而且,本來眼睛看不見,不知何處吹來的風,就是象征帶來橫禍……當然,我不認為咒文本身具有效果,但無法忽視的是依附在咒文上的惡意!我的興趣多半在這方面……因為所謂人類的惡意,經常擁有能完成一切事物的力量!”

‌“對於這種說法,我毫無異議!”甲斐忽然想起剛才的油畫,‌“這個世界上,幾乎到處都充滿了惡意與惡意之間永無止境的戰爭。”

‌“甲斐,你剛才瞄了工作室一眼,可能是你說的話和裏面的東西有關吧!但是,收藏在任何人都沒見過的‌‘不開放的房間’,我也無法親眼求證!”

‌“呵呵,會說出這種臆測之詞,完全不像你的個性。既然你有‌‘黑魔術師’之稱,聽說可以藉由透視術隔空猜物,是真的嗎?”甲斐配合收音機流泄出的管風琴旋律,慢慢用身體打拍子,挑釁似地問道。

‌“這就麻煩了。”曳間邊將風鈴放回口袋,喃喃說道:‌“我沒有透視術能力,頂多只是讀心術,所以,我就試著靠讀心術回答你好了。是一幅油畫吧?”

‌“嘿,猜中了。呵呵,但我專攻油畫,而且那裏又是工作室,這也只是一般的推理結論。”

‌“你正在畫的是杏子!”曳間在甲斐的話未落下之際就淡淡接道。

若不是坐在木椅上而是站著,甲斐可能會踉艙摔跤。

‌“呃……這就令人驚訝了。但這也只要有某種程度的想像就行了。”

‌“是杏子的屍體!”

甲斐臉上的血色明顯消失,仿彿思維在腦海裏失去了韁繩開始空轉。

‌“死去的杏子不是躺在大床上,就是坐在沙發之類的東西上,而背景是在房間裏……黑暗的房間。各種東西堆積得有如迷宮,應該也畫了窗戶。”

‌“曳間!”甲斐用節骨嶙峋的手指摸著臉,以布滿血絲的眼睛瞪視對方。‌“你這家夥真的很恐怖,根本開不得玩笑……”

曳間也有些臉紅了,急急辯駁:‌“不,我只是單純運用了心理學!看來似乎全都猜對了,但我自己其實也沒想到會這麽順利。”他露出潔白的牙齒笑了。

但甲斐仍是一臉苦澀表情,‌“這是否表示我僅有的秘密主義,對你而言,根本就只是一道玻璃墻?你如果當上偵探,大概這世上發生的罪案,無論兇手如何絞盡腦汁,你站在外面就能如采曩取物般看穿真相吧!”

‌“等一等,兩者可不能混為一談。最重要的是,我剛才就像路邊的算命師一樣,是所謂的中是八卦,不中也是八卦!只是偶而說中了正確答案!”

‌“喔?那麽,關於這次真沼的事件又如何?”

‌“呃……”曳間忽然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