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在蓮花園裏(第3/13頁)

火村催著阿茲朗在大家面前檢査背包,警長點頭,用帶著手套的手打開背包,接著一一拿出裏面的東西,交給同樣帶著手套的阿茲朗。

錢包和零錢包、

原子筆、

金馬侖高原的地圖、

今早的金馬侖郵報、

同樣也是今早的英文報新海峽時報、

某店的收據、

口香糖。

這就是全部的東西。

錢包和零錢包中的錢和信用卡,並未被拿走。

仔細一看收據,發現是由塔那拉打某家雜貨店開立的,上頭還清楚標示著購買的商品及日期,口香糖和筆記本式今天下午五點二十六分買的。

“口香糖還在,但是筆記本不見了。”警長看著收據說。

“嗯!剛買的筆記本不見了。”火村也說,“重要的不是這個,艾倫今天早上用來采訪的那本筆記本也不見了才是問題。聽說警長和署長都見過他,你們看到那本筆記本了嗎?”

署長回答:“嗯!他是帶著,他還用這支原子筆不斷在筆記本上作記錄。筆記本之所以不見,是被兇手拿走的嗎?”

“這還用說!”警長斷言,“可能是兇手在攻擊被害人之後,搶走牛仔背包,在逃跑途中,從背包裏翻出筆記本。他只拿走筆記本,並把帶著礙事的背包丟棄在樹叢裏。”

我也這麽想。

“也就是說,是兇手偷了那兩本筆記本,包括艾倫一直用來采訪的那本,還有今天黃昏剛買的新的那本?”

池澤含蓄地插嘴道。警長則瞪了他一眼。

“沒錯!兩本都被偷了。雖然很難確定兇手是否需要筆記本裏所有的內容,但在漆黑一片的命案現場,他應該沒有時間檢査該撕去哪一本的哪一頁吧?”

“兇手渡過壞了的橋。”池澤說道。我不知道這究竟是r艇而走險”的直譯,還是英文裏真有這樣的說法?

“兇手想在旅館裏殺害艾倫之後立刻奪走他的筆記本,是一件很冒險的事,但他還是作了 ,這就表示他無論如何都要拿到那本筆記本。”

“看樣子裏面真的寫了對他不利的事。”

我不經意地看了火村一眼,發現他撥弄瀏海的右手突然靜止不動,看樣子他正在思考一些令他納悶的事。夏洛姆也注意到了。

“火村教授!您怎麽了?您對兇手殺害握有自己把柄的艾倫?葛雷斯頓,並搶走記載他犯罪事實的筆記本一事,有不同的看法嗎?”

我們的犯罪學者維持著陷入苦思的姿勢,看著警長說:

“不!我沒有什麽看法。大家會這麽想也是很自然事,我只是不明白,兇手為何會這麽想要艾倫的筆記本?”

“為什麽?因為艾倫始終熱衷於采訪這一連串的殺人事件,在采訪的過程中,他發現了對兇手極為不利的事,兇手因此鋌而走險將他殺害,搶走寫有采訪紀錄的筆記本。”

“沒錯!這個假設本身並沒有不合理的地方。我覺得X X X (奇怪?)的部分是假設的前提,也就是說,我無法理解兇手為何如此害怕艾倫?”

“你這個人真是XXX (聽不懂)。你的意思是說你已經知道被害者掌握的事實?或是他如何推理?”

火村爽快地回道:“對!”警長和署長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我無法百分之百確定,不過已經猜出個大概。艾倫的推理錯誤而且過於自負,兇手比我們任何人都清楚,他距離真相還遠得很,既然如此,我不明白兇手為何還要殺他、湮滅他的推理?”

“我不明白的是您說的話,教授!我倒覺得認為艾倫推理錯誤的您才推理錯誤,在我看來,您才是那個唯我獨尊、高談閱論之人。”警長刻薄地說,“那麽,我請問您,您認為艾倫究竟在采訪用的筆記本裏寫了些什麽?他構築的錯誤推理又是怎麽回事?您能否說來聽聽?”

我也覺得興致勃勃,心想終於等到火村發表高見了,但此時卻來了不速之客。負責捜査艾倫房間的阿裏插嘴道:“抱歉!你們好像在討論死者的筆記本……”

他聽見我們的談話了。

“是啊!沒錯!兇手似乎就是因為想要筆記本才行兇的。”

“那本筆記本在他的房間裏。”

不只警長,連我都嚇了一跳。

“就放在他桌上!那確實是他采訪時隨身攛帶的筆記本。”

“不是已經被兇手拿走了嗎?走,去看看!火村教授和有棲川先生也請一起來,這裏就麻煩你了。”

我們留下大龍、池澤和阿茲朗,和警長一同前往艾倫的房間。來到房門前時,夏洛姆將手放在門把上,轉頭說:“看過筆記本之後,可不能說‘沒錯!我就知道!’啊!教授!”

“你是想考我嗎?沒問題!在看筆記本前,我就可以告訴你艾倫的推理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