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膽堿酯酶之謎(第4/5頁)

“那就是說,皇冠滴流運作順利……”

“是的。”

“洗手間盡頭有什麽東西?”

“是辦公室。有八張榻榻米大。有兩張辦公桌和一個衣櫃。角落裏有一張床,一般是嵐先生在那裏過夜。”

“剛才在嵐先生之後進去的那位是……?”

“是叫做田沼的人。他是幹什麽的我不知道,不過他是本店服務生東野公子的戀人。”

“這個叫田沼的人以前就是嵐鐵平認識的人嗎?”

“我覺得是。因為田沼和東野都是比我早就已和店裏有關系的。”

“是這樣。”笛木刑警改變了話題,“你是從何時起坐收銀台的?”

“還不足兩年。”

“怎會有這機會的?”

這個問題令香代頗難啟齒。

“這是我個人的問題吧。不談這一點可以嗎?”

“我不會再對任何人說的呀。當然是希望你談一談啦。”苗木刑警笑著說。此時,他感到如果新海清只是病死的話,自己就可能令這姑娘白白難受一番了。

5

保原香代出生於伊亞東海岸的溫泉町。父親在鎮上做雜貨商,香代度過了幸福的少女時代。在22歲上,她和保原卓造結了婚。卓造是個手藝很好的馬口鐵工匠,但有貪杯的毛病。當然,這一點是香代結婚之後才知道的。香代在醉醺醺的卓造的毆打中度日。婚後第三年,卓造從腳手架上摔下來折了手,因此而不能再幹老行當。

如果卓造不是行為出格,香代的父親也不至於坐視不管的,但卓造在香代的父親伸出救援之手前,便反客為主地粘上了香代的父親。聽來簡直就像是因為與香代結了婚才使卓造失去右手的,結果惹怒了香代的父親。香代夾在丈夫和父親之間,過著苦悶的日子。然後,兩年前的春天,當香代在露營地被卓造折磨的時候,被來野外集訓的新海清所救。

“當時我還不知道新海先生是怎樣一個人。”香代說道,“我去答謝時,將身世說出,他勸我與卓造分居。那時只能這樣做了。”

“那時具體是什麽時候?”笛木刑警問道。

“前年年底。不過我仍和卓造一起生活,且窮困潦倒。之後第二年上院隊又到鎮上來集訓,與新海先生相遇。那時新海先生責備我,又給了我錢。他說如果未有去處,可先在‘皇冠滴流’工作。我已無法再忍耐與卓造一起生活,且父親的店子又因城市規劃要拆掉,娘家歸不得,結果便悄悄地來到東京。那是去年的五月。”

“自那時起便一直在店裏幹了吧。”

“是的。不過,我——還有一句話要說清楚的。我只有一次,在兩人同醉之下與新海先生做了錯事。”

“哦。”

“不過僅僅一次而已。新海先生也後悔了,我更加不想他有麻煩,再沒有第二次發生過那種事。”

“卓造後來怎麽樣了?”

“我離開鎮子不久他曾來過一次。也不知他是怎樣找到線索的。他說我和新海先生的關系有古怪。但那時還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事情的發展正相反,因為卓造那樣說我,一定在我的心裏種下了惡念。不過卓造並不知道。結果沒有發生什麽事他就回鎮上去了。聽人說卓造在給旅館當看門的。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消息了。我父親在今年夏天亡故了。這就是我的全部情況。”

“謝謝你詳細介紹身世。我發誓這些情況都不會告訴他人。”笛木刑警點點頭說道。於是香代又作了一點補充。

“我之所以說出這番話,是因為悶在肚子裏憋得慌。我從來沒有想過以此為資本去獲取新海先生的一部分遺產,或者在皇冠滴流得到更好的待遇。當我知道新海先生亡故時,我獨自哭了一場。真的是一個人悶頭大哭。”

“還想問一點,”刑警說道,“據說新海清去世的當日,長岡阿伊子小姐和某人在銀座,這個人是誰?”

“我認為是田沼先生。嵐先生因為本店稅金的事走不開,阿伊子小姐和田沼先生去進貨。是日本橋後面的瀨戶批發店。”

“嵐鐵平在店裏嗎?”

“在。我看見的。”

“東野公子呢?”

“她來店了。”

“據說阿伊子小姐和叫矢後六郎的年輕球員是戀人,確有其事嗎?”

“看樣子是矢後先生頗投入。阿伊子小姐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二人有時加上嵐先生一起在後面的辦公室長談,有時又高高興興地去看電影。”

“謝謝你啦。”笛木刑警說道。

中國面條已經變冷了。冷了的中國面條味道差得多。笛木刑警吃完了,香代則剩了一半。

“你住在哪裏?”

“在千歲船橋。”

“占用你的時間啦,我送一送你。”

刑警站起身時說道。此時的苗木刑警已不再按刑警身份行事,他僅僅是笛木時三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