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之夜 07

走近架子上擺放的類似罐子的裝飾品,穗積理沙踮起腳尖窺視了一下裏面的內容。罐子大約有五十厘米高,表面用鮮艷的色彩描繪著展開的扇子和綻放的鮮花。準確地說,這應該不是罐子是花瓶吧。

“選擇這類東西作為裝飾品的人的想法,我真是不明白。特意準備好一個架子,然後在架子上擺上這麽一個孤零零的罐子,簡直就是對空間的極大浪費。”

“別把這裏跟你自己的房間混為一談。這裏寬敞得很。如果不擺放些這樣的東西作裝飾豈不是很煞風景。”新田說著環顧著屋內。房間大概有二十疊大。真皮沙發被擺放成U字型,中間夾放著一張大理石茶幾。

“確實是,太厲害了。美容沙龍,有那麽賺錢嗎?”

“這個嘛,就要根據經營方式來看了。比起這種無所謂的事情,你還是別碰那個罐子了。”看到穗積理沙已經開始觸摸那個罐子後,新田提醒了她,“那個罐子可是有田燒。根據它的大小,價值應該在一百萬元左右。萬一打碎了,你幾個月的薪水就泡湯了。”

“啊!這個這麽貴啊,真是不得了,不得了。”穗積理沙趕快返回,坐在了新田旁邊。

這兩個人,拜訪了畑山玲子在橫濱的公司。公司的經營內容包括美容沙龍和健身俱樂部。兩人在前台表明了身份,提出想見公司的社長之後,就被領到了這間接待室。

沒過多久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新田說了聲“請進”,同時站了起來。

門打開後,一位女性走了進來。身穿白色套裝,套裝裏面配著粉色針織衫。根據事先的調查,她的年齡在四十歲左右,但實際看起來還要年輕一些。面部五官充滿了異國風情,及肩長發搭配得賞心悅目。

“讓你們久等了,工作上實在是脫不開身。”畑山玲子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哪裏的話。我們才抱歉,在你百忙之中冒昧來訪。”新田邊說邊出示了證件,隨後又介紹了自己和穗積理沙。

可能是因為女性警官比較少見吧,畑山玲子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穗積理沙。

“請坐吧。”畑山玲子伸出左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新田感覺到面前有一陣輕柔的風拂過。

“那就不客氣了。”新田坐到了沙發上。和對面的畑山玲子正好是面對面。就在那一瞬間,新田覺得畑山玲子的眼神好像猛地一下就把自己的心緊緊抓住了。

“請問找我有什麽事呢?”畑山玲子問道。魂不守舍的新田趕快回過神來,重新調整了一下坐姿,舔了舔嘴唇。

“實際上我們現在正在對一起案件進行調查,其中有一些事情,無論如何都需要畑山小姐協助調查。”

“什麽事?”

新田向旁邊的穗積理沙遞了一個眼神。也許由年輕的女警官發問對方更容易接受一些,這也是稻垣的想法。

穗積理沙翻開了記事本,做了一個深呼吸。緊張的心情表現得一清二楚。

“我們想問問關於十月三號的事情。那天,畑山小姐在哪裏呢?”

新田則一直注視著畑山玲子,不想錯過她任何一個微小的表情變化。但是很可惜,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發現慌亂和狼狽的神色。

“到底是什麽案件呢。跟我有關系嗎?”

“這個我們無可奉告。案件的內容在目前這個階段還不能對外透露……不好意思。”

畑山玲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挺起了胸膛,微微擡高了頭,俯視著穗積說道:“對於警察我不是很了解,但是被問到何年何月在哪裏的時候,應該就是確認所謂的不在場證據吧。在某個案件中,我被列為懷疑對象了嗎?”

“不,絕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麽回事?”

“是這樣的。一個與案件相關的人主張十月三號那天自己在某一個地方。為了確定他的話是否真實,我們會詢問那天被認為同在那個地方的其他人。如果我們得到的回答被確定與案件無關,那麽所有的談話記錄都將被銷毀。所以無論如何請協助我們的調查。”穗積理沙拼命解釋著。她之所以能夠這麽流暢順利地回答對方的問題,一定是事先已經預想到了會被問到吧。

“請等一下。這麽說你們已經知道了我那天的行程了,是嗎?”畑山玲子問道,聲音中流露出一絲不愉快。

穗積理沙偷偷地瞥了新田一眼,應該是拿不準該如何作答吧。

“是的,”新田十分幹脆地回答,“誠如你所說,我們大體上已經查明了,這次希望從你本人口中得到驗證。”

可以看到畑山玲子的眼中迅速閃過一道淩厲的光芒,接著問道:“你們怎麽知道的呢?是從誰的口中得知的嗎?”

“這個你可以自己去想象,我們在搜查時會用到各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