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致死坐席(第3/3頁)

如同不斷捕捉美麗的蝴蝶的昆蟲收藏家一樣,獵取戀情俘虜的浪漫花花公子的肖像在戶川昌子的《獵人日記》中也出現過,但像弦間康夫那樣不斷以肉體為武器“征服”

女性、吞食女性的性欲強盛的男人肖像,在推理小說中得以描寫的也許是《致死坐席》開了先河。

推理小說中有倒敘犯罪小說Inverted deteetive Story這種形式。弗裏曼的《唱歌的白骨》(1912年)就做過這種嘗試,克羅夫茨的《克羅伊登發車12時30分》(1934年)、愛爾茲的《殺意》(1931年)、赫爾的《伯母殺人事件》(1935年)等都采用了這種創作手法,作為一種完整的形式,首先在前半部描寫犯人方面精密的犯罪計劃和實施過程,在後半部敘述警方揭露犯罪計劃的經過,頗為有趣。

雖然不能說《致死坐席》是整體的倒敘推理小說,但在犯罪者形像塑造方面,卻采取了倒敘手法。

發現罪犯的進程很有噱頭,特別是在最後如同電影閉幕式的描寫,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致死坐席》這一題名也與其內容相映成趣。

“弦間認為社會上只存有三種人:坐上頭等座和一般座位的人,以及沒有座位的人。

坐上頭等座的人只是極少數,對他們來說,社會是個溫床,人間長劇也是以他們為中心而演出的。與其說他們是人生的主角,倒不如說他們是人生主客。“”既然是作為人而來到世上,若不坐上頭等座,就失去了人生的價值。“

源於這種人生哲學一直憧憬著人生頭等座位的弦間在最終占據這種席位的時刻,等待他的——與意象相吻合的結果富有強烈的沖擊力。

作者說:“與其說描寫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倒不如塑造一個本來不壞,而中途變壞的壞人更具魅力。”大概就是出於這個緣故吧,作者除了寫出這部《致死坐席》外,還創作了《噩夢設計者》(1974年)、《偽造的太陽》(1975年)兩部犯罪小說。

《噩夢設計者》描寫了一個與財川財閥的公子財川一郎長相酷似的青年頂替死去的一郎的故事;《偽造的太陽》頗具諷刺色彩,敘述了一個罪犯不得不追殺另一個殺人犯,十分有趣。

森村誠一在《推理小說與人生》一文中感慨萬分地說:“既然稱做小說,就必須以人為主角,我以前曾認為:即使犧牲人物,也要寫出推理情趣盎然的作品。然而,最近我越發感到,解謎之後對人物的塑造是多麽空虛。”

從這個意義上說,在描寫犯罪者肖像的犯罪小說中,還有很多潛力可挖。

《致死坐席》當屬埃拉·萊布英的《死的接吻》的系列。例如,描寫計算機社會殺人犯的勞倫斯·桑達斯的《第三殺人》等,也顯露出描寫具有鮮明個性的犯罪者的傾向。

在這種意義上,本部《致死坐席》,作為森村誠一多彩紛呈的推理小說世界中的一個新嘗試正受世人注目。

作者說與《證明》、《十字架》等系列相同,這部《致死坐席》也是作為“死”系列之一部而寫的,與此同時,還出版了長篇小說《死紋樣》(1979年)。

權田萬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