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由曲折的硬幣(第3/4頁)

從工作人員的話裏可以知道外浦勝範是一個經歷相當曲折、性格很特殊的人。他交給出租汽車公司的履歷表上,寫著原籍千葉縣銚子市,現住熱海市水口町公寓。可是,眼下他已經從那家公寓搬了出來,去向何處卻不得而知。

外浦進“中央出租汽車公司”是前年3月,是看到公司前面貼著招募司機的廣告後,前來應征被錄用的。他性格沉悶,與司機之間沒有交往,幾年前就拿到了兩種駕駛執照,開車的技術很好。

警察查問了出租汽車公司之後,雙腿又邁到了“日出馬林”,弄清了外浦確實從神奈川縣津久井町“相模魚具工業公司”購進了各種魚鉺和釣具。那裏的人說:

“中央出租汽車公司的司機經常來裝運這裏的產品。想起來了,可能是5月10日前後吧!嗯,是在那前後,就來裝運過新制誘餌的樣品。因為那種誘餌能把魚群引來,不需要高級原料制成的魚食。相模的模擬魚餌,是深受人們好評的,生產出來以後定期批發。”

偵查員又去相模模擬魚餌廠詢問,查清了那天下午確實委托外浦勝範,把新制造出來的一箱模擬魚餌作為樣品,運往熱海的“日出馬林”。那種誘餌的主要成分就是蠶蛹、土豆、南瓜和其他澱粉之類。

這一來,也就弄清了外浦和老鼠毛,蠶蛹、土豆、南瓜等混合物的關系。

可是,最關緊要的本人,卻不知去向。

從履歷表來看,外浦勝範現年37歲,曾與同是司機的女子結婚,幾年前與妻子離婚。在熱海市沒有進行居民登記,在故鄉銚子還有父母,但從20歲離開家鄉後,幾乎沒有回去過,跟外人一個樣。戶籍的附注上記載著本人的住處更動情況,最終住處是三年前的小田原市,由於那裏知道他長期不在住處,因而運用職權勾銷了他的住處,其後住所的變動,戶籍冊上沒有寫明。據推測,在小田原之後,他遷到了熱海。在熱海也象幽靈一樣,一蕩而過。

如果本人有不動產的話,也許還有登記所和稅務所追查的手續,可他根本沒有。據說他在附近找了個女人結了婚,可也沒有婚後的新戶口。在小田原時,好象常與一個女人混在一起,那也許是沒有履行結婚手續的“同居”關系。偵查本部根據朝枝和田中的報告,分析了外浦勝範作案的可能性。

“以往把被害者輕易坐上罪犯的車的情況作為一個謎,現在看來,如果外浦的車正好經過的話,這個謎就迎刃而解了。而且,外浦的車上裝過與老鼠毛、蠶蛹、土豆和南瓜等有關的東西。外浦把一個獨自在山間寂靜的夜路上蹣跚而行的被害者拉上車,然後靠過去向她求歡,遭到拒絕之後,就不惜行兇。這樣分析不是很合情理嗎?”田中積極地陳述了自己的看法。

大家都傾向於他的分析。這時,宮部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外浦的情況還是一團黑。何況外浦是個出租汽車司機,作為職業司機能輕易把女客拉上車尋歡嗎?如果對每個女客都產生這種念頭的話,就沒法開車了。”

宮部大體上同意田中的意見,但他認為作為偵察的第一步,希望再謹慎一些。

“即使是出租汽車司機,從當時的心理狀態來看,向女客求歡,我認為並不奇怪。我就聽一個出租汽車司機說過,那種明顯在遊客旅館和鴛鴦旅館尋歡作樂之後出來的女人,在無防備的情況下,確實是有被強拉上鉤的。”

“那種心理並非不可理解,可被害者並不是在尋歡作樂之後呀!”

“也可以說是在那之前。由於她急於奔往男人的身邊,心不在焉,那種走了神的樣子,在別的男人看來,不是跟無防備一樣嗎?”

“如果真看出她是急於奔到男人的身邊去,那是有可能勾起嫉妒之情的。”

宮部也傾向於田中的說法。對那些讓年輕女子坐在助手席上開著走的小汽車、翻鬥汽車和大型卡車,經常在行車中與女的糾纏,就是出於這樣一種心理狀態。

“過去朝枝兄說過,被害者和罪犯莫非有一面之識……”松家帶著有所發現的神態,開口說了話,從而引來了在座的人的目光,“現已查清,被害者和空澤省吾確實一起去過熱海吧!”

“可不是嗎!”大家都點點頭。原來八切美樹子和外浦勝範有可能在熱海相識,也就算是隱隱約約地還記得那張臉,屬於那種程度的一面之識。

即使是這種一面之識的人,如果在山間的夜路上相遇,也算是在去地獄裏見到了活菩薩一樣。更何況當初對方正開著車,這對被害者來說是最需要的,一看是輛出租汽車,警惕性自然就放松了。於是兩人就說開了話:“以前在熱海見過的嘛!”

“啊,可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