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由曲折的硬幣(第2/4頁)

被派往熱海的是朝枝和田中這對老搭档。“中央出租汽車公司”的房子就象把廢棄的船體,原樣搬放在街上似的,船頭上是辦公處,船體被打通成了車庫,“甲板”底下是司機臨時睡覺的地方。

有幾輛車停在車庫裏,辦公室裏有兩個工作人員在清閑地等著電話。朝枝和田中兩人通報了姓名之後,提出想了解5月10日從“奧利巴茲斯德”運送老鼠去厚木市“日本實驗動物研究所”的司機的姓名。工作人員當時臉色一變,說道:

“我們並不專門運送貨物,只是在客人中途因事下了車,或為了把忘帶的東西送去時,才順便送貨的。”

他可能是考慮到用出租汽車送貨,會遭到追究責任。

“不,這與運送老鼠的事無關。主要是想知道5月10日負責從‘奧利巴茲斯德’把東西送到厚木日本實驗動物研究所去的司機是誰。”

“可‘奧利巴茲斯德’那邊經常來要車呀!”工作人員終於承認了那家公司是這裏的主顧。

在與警察說話的時候,電話響了兩次,另一個工作人員接了電話,按要求派出了兩輛車。看起來清閑,有時也象很忙。

等待出車的司機不時用眼睛看看警察,在他們當中也許就有警察要找的人。

“非得固定的司機去嗎?”

“除非是特別指名,一般是輪著出車。”

“5月10日要的車是誰去了,請查一下吧!”

“那就查一下乘務記錄吧!”

工作人員從桌上拿過來黑皮的文書夾子,一張一張地翻。

“是5月10日嗎?”

“是的。”

“從‘奧利巴茲斯德’到厚木。啊,有了,是外浦出的車。”

“外浦?”

“叫外浦勝範。”

“他在嗎?”

“辭職了。”

“不幹啦?”

“是要求辭職的,也算是被裁減吧。因為他對客人的態度不好,經常惹客人生氣,5月底被裁減掉了。”

“知道他的住處嗎?”

“到公司來的時候,本是寫了住處和履歷表一起交來的。可是,辭退的前幾天,有點事要跟他聯系,一打電話去問,他已經不在那裏了。他來上班時,也曾問過他的新住處,他說和過去的那家吵翻了,搬了出來,臨時住在一家旅館裏,等找到了新的住處再說。”

“知道那家旅館嗎?”

“當時心想,反正不久公司就要辭掉他,所以沒有多問。”

“履歷表還有嗎?”

“那倒還有。”

這個叫外浦勝範的司機在案發的當天曾經裝著老鼠送往厚木市,這件事已經弄清了。

“可是,說到外浦,他怎麽會與蠶蛹、土豆、南瓜有關系呢?”警察說。

“蠶蛹、南瓜?”

“還有土豆。”

“這是怎麽回事呀?”

工作人員好象不懂警察提問的意思。

“外浦不曾把蠶蛹、土豆、南瓜等東西放在身邊嗎?”

“司機為什麽要把這些東西放在身邊呢?”工作人員反問。

盡管刑警又問了一次,他還是回答不上。這時,另外一個接電話的工作人員,處理好一個電話之後,把身子轉向了這邊。

“那是釣魚的魚食吧!”他一半象自言自語地說。

“魚食?”兩個偵查員的臉朝向了那個工作人員。

“外浦私下裏搞副業,利用去‘奧利巴茲斯德’送貨的調頭車,從制造釣具的公司那裏把產品運到這裏來。這事也是他被裁減的原因之一。”

“那魚食是用蠶蛹、土豆、南瓜做的嗎?”

“具體的成汾不清楚,我也從他那裏弄了一袋試了試,黑鯛、鯉龜等吃雜食的魚,倒是很喜歡吃這種魚食。”

“那家制造魚食的公司你知道嗎?”

“因為是私下裏搞的,據說是相模湖那邊販給這邊釣魚用品商家的。”

“這邊的釣魚用品商家你知道嗎?”

“因為靠近大海,魚具商店特別多;最大的一家可能是日出馬林吧。”

“這家叫日出馬林的商店在什麽地方?”

“就在這附近。是初川岸邊的魚真綜合商店。”

如果到“日出馬林”去查問,也許能弄清厚木的魚具制造公司。

“再打聽一下,聽說客人對外浦的意見很多,都有些什麽意見呀?”田中把提問問題的方向變了一下。

“他有些神經質,經常埋怨客人。象客人抽煙他討厭煙味啦;下雨天要客人弄掉鞋子上的泥再上車啦,要客人把傘上的雨點抖落幹凈啦。盡說些令人不高興的話,把客人惹火了。對啦,還發生過一次硬幣咯咯響的事呢!”

“你說什麽,什麽叫硬幣咯咯響?”

外浦討厭硬幣咯咯響的聲音。他從小死了父母,由一個放高利貸的叔叔撫養長大。那位叔叔一到夜裏,就把當天賺到的錢咯咯地往罐子裏裝,心裏暗自高興。這是未經本人證實的事,是真是假不清楚,反正聽人這麽說過。叔叔還很吝嗇,不讓孩子吃飽飯,只顧往罐子裏咯咯地攢錢。由於有這麽一段往事,當一個乘客把要付的車費拿在手裏捏得咯咯響時,他就說討厭!乘客很生氣,把錢猛地扔給了外浦,結果大吵起來。老實的乘客一般是不作聲的。打出了這500日元硬幣的事後,公司擔心那種咯咯響的事也許會不斷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