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損失的空房間(第3/5頁)

“如果不是與姐姐有關的話,那還是精神異常者和流氓幹的勾當。”

“所謂與姐姐有關,是指殺害姐姐的犯人嗎?”

“首先可以這麽去考慮。你不是接受了姐姐的遺物嗎?”

“可是,幾乎都處理完了。”

“在日記、筆記、舊信件、照片等上面,也許會留下顯示出犯人來的線索。”

“這方面因為警察提醒過了,所以仔細查看過,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不是沒有,也許是你沒有注意到吧!”

“先生,我偶然發現曾與姐姐一起呆過的空澤省吾,這是姐姐的朋友中唯一的一個線索。另外,作為紀念品,我保管著姐組很少一點遺物,但原封不動地放在那裏。”

這時,新城的妻子端著茶具走進客廳來。

“夫人,請不要客氣。”亞希子表示了謝意。

新城的妻子是一位文靜的女性,在眾多受丈夫權勢的影響顯得態度豪放的“名人夫人”當中,她處事很謹慎,深受編輯人員的好評。人們感到她不僅懂道理和有教養,而且確實有那種從很低的角度擡著頭去觀察人生的辛勤經歷,這也許是受為人謙遜的新城的影響。

“你辛苦了。”

她向亞希子表示了慰問,並遞上一杯氣味芳香的茶,還有山形縣特產的梅幹點心。向客人獻完茶後,正要離開客廳,這時新城把她留住:

“你也來一起說說話吧!”

“喲,我可不幹擾你工作上的事。”

“工作上的事已經說完了。”

“請夫人留下。”亞希子很想就房間被抄的事,聽聽夫人從女人的角度發表的意見。

“八切小姐,這真是難辦啊!”夫人落座在沙發上,開口這麽說。

亞希子人不在房間被抄的事,她已經有所耳聞了。

“我們正就犯人的事與八切小姐在反復探討。犯人什麽東西都沒有拿走,那麽,你認為他為何而來呢?”新城說。

“我哪裏知道啊!”

“錢財之類的東西,根本沒有動。一般說來,這種情況可以懷疑是流氓的行為。”

“如果是流氓,應該趁人在房間裏的時候鉆進來呀!流氓翻騰空房間,那不等於是為了尋找換洗的貼身衣服麽。趁人不在去抄人家的房間,如果說是流氓幹的,我感到不大對頭。”夫人在丈夫的催促下,很謹慎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說得對!”新城點點頭。

“可是,流氓一般總是男人吧,難道犯人肯定是男人?”

亞希子“啊”地叫了一聲。她似乎有一種先入感,認為鉆進來的人肯定是男人。

“當然,也有可能是女人,趁人不在家的時候鉆進去亂翻一氣。如果是女人,這種行為算是相當粗野的了。”新城對妻子的看法提出了異議。

“我並不認為犯人是女人,只是覺得這不是流氓幹的事。”夫人同意丈夫的說法。

的確,如果犯人是女人,對昂貴的首飾一點不動,那是要有相當的克制力的,因為姐姐的那些首飾,只要是女人,都會摸一摸。

“空澤省吾這個人怎麽樣?”新城指出了剩下的可能性。

“難道……”亞希子說。她想起了在六本木餐廳裏,空澤曾問過姐姐是否給他留了什麽紀念品。他的問話一直給她留下了模糊的疑點。可是,又覺得怎麽好懷疑象空澤那樣有名聲和地位的人呢?這種固定的觀念又把那種模糊的疑點給否定了。

如果他因犯罪而被逮捕,那麽,他的名聲和地位就會一落千丈,何況如果他要冒此風險,就應該在沒有人知道他之前采取行動,等到與姐姐的關系被發覺之後,為尋求紀念品再來抄妹妹的家,豈不是顛倒了順序嗎?

(三)

在新城和夫人的啟發下,亞希子對空澤的懷疑,象吸水的海綿一樣膨脹起來了。

空澤曾突然請亞希子吃過飯,盤問過姐姐的“紀念品”。亞希子推測莫非他把什麽東西托付給了姐姐,為了弄清這東西的所在,所以趁她不在家的時候,鉆進房間強行查抄的。如果這種紀念品威脅著空澤的生存的話,他是有可能冒險來抄家的。盡管如此,順序的矛盾仍然沒法解釋。

如果不是空澤,自然會有其他殺害姐姐的犯人。可是,犯人為什麽不更早一些來呢?殺害姐姐之後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房門的鑰匙留在姐姐的皮包裏,如果犯人有什麽線索留在姐姐的遺物裏,為了抹掉這個線索,應該在殺人之後奪到鑰匙,立即直奔姐姐的住所,把室內查抄一下,這樣不是更好嗎?犯人沒有那麽做,而是呆在一旁眼看著遺物被亞希子收領並作了處理,其中包含著把東西交給警察的危險。可在過了兩個多月之後,再配制亞希子房間的鑰匙,趁她不在的時候鉆進去抄家,何必要這麽冒險和費事呢?這件事無論怎麽分析也感到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