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等一宿的客人(第2/3頁)

松家說完似有所悟。那女子等不及換車,就忙著一個人走了,這事很可能說明在廣澤寺溫泉有人在等她。年輕女子居然獨自行走從未走過的夜路,說明急著等她去的那個人很可能是男人。可是,當晚在廣澤寺溫泉等著她去的男人到頭來卻是白等了一宿。

發現被害者的屍體,那是第二天的下午,可以肯定有一個男旅客當天夜裏抱著膝蓋悶悠悠地過了一夜之後,第二天早晨非常失望地離開了旅館。

根據松家打聽到的消息,偵查的鋒芒指向了廣澤寺溫泉。其實已經在那裏張了網,只是沒有抓到什麽可疑分子,得到這個消息後,焦點就更加集中了。

廣澤寺溫泉是丹澤名蜂大山的一處登山口,是大山腳下大澤川的溪流中的一處山村溫泉,東京方面有平整的道路通向這裏,前來旅遊和做溫泉治療的人特別多,公共汽車可以從厚木站一直開到旅館門前。從東京市中心坐車不到兩小時,就有這被自然景色深深環抱著的溫泉,初次前來的人們當然會產生一種新奇的感覺。以前這裏鮮為人知,溫泉只是在丹澤山麓悄悄地冒著熱氣,可一經宣傳,說這裏最近發現了熱門的秘密溫泉,來的人也就越來越多了。

黃金周過去之後,旅店又恢復了本來的平靜。沿著溪流建造的建築物,在房間裏就能聽到潺潺的水聲,覆蓋在流水上的新綠把窗戶都映成了蒼青色。平日裏常來吃紅燒肉這道名菜的客人今天似乎都不來了。

5月10日(星期六)夜裏住宿的客人,另外作了報表,當天夜裏共有八對15名客人在店裏住宿。因為警察問其中是否有原先約定兩人同來,而同伴卻沒有來的男客。

“是有那麽一位客人的同伴始終沒有來。”

廣澤寺溫泉玉翠樓的回答,正好適應了偵查人員的要求。登記在住宿冊上的那位客人的姓名和住址是鈴木榮作,公司職員,東京都千代田區六號街6—1皇家宮505號房間。看起來好象都是假的。

“那人40來歲,人品端莊,下午6時左右乘一輛高級小轎車來到這裏,口稱同伴會隨後而來。住下後幾次來帳房詢問人來了沒有?可同伴始終沒有來,第二天早晨就那麽走了。”

“鈴木榮作乘坐的高級車的牌號還記得嗎?”

“記不得了,因為沒有去注意那部車子。”

“是東京的車,還是神奈川的車,知道嗎?”

“實在對不起,我去接客人的時候,車子已經往回開了。”

也許旅館裏的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客人身上,顧不上車子了吧。如果是從京浜方面乘坐高級車而來,那不是有相當地位的官員,就是很有錢的貴客。

“第二天是怎麽回去的?”

“是坐公共汽車走的。”

“來時坐高級車,回去為什麽坐公共汽車呢?”偵查人員在思考這個疑點。他們首先想到的是為了不致於因招呼當地的出租汽車而給司機留下印象。

“起初是叫車來著,可不巧當天這邊沒有空車。正在等的時候,剛好公共汽車來了。”

偵查人員同意旅館裏的人作的說明。

“鈴木榮作沒有說他的同伴為什麽沒有一起來嗎?”

“他只是說由各自的工作單位分頭前來。”

“這就是說,兩人在不同的單位做不同的工作嘍!鈴木是第一次到這邊來嗎?”

“是第一次。”

“是用什麽方式預定的房間呢?”

“是4月底由女方來電話預定的。當時我們說要不要寄張預定表去,她說肯定會來的,用不著預定表。在客人當中有的是偷偷地住宿的;他們不願意寄送預定表和打預定電話,因此,我們只是接受了預定,一直在等人到來。”

在玉翠樓了解到的情況就這麽多。查找了鈴木榮作的住所,不出所料,在千代田區六號街根本就沒有“皇家宮”這種公館和公寓,倒有個類似的公館,叫“圓形宮”,可住在那裏的人也沒有叫鈴木榮作的。向被害者的妹妹打聽鈴木榮作會是個什麽樣的人,回答說猜想不出來。雖說很難確定“鈴木榮作”是不是八切美樹子的情侶,但這種可能性很大。至少可以肯定當晚的伴侶不是外國人。

對以上調查結果進行了研究,首先肯定鈴木榮作即使是被害者的伴侶,也不會是作案的犯人。因為鈴木當晚、特別是在推測為作案時間的夜裏9點到翌日淩晨1點,沒有離開住宿地,這一點玉翠樓許多工作人員的談話可以為證。

“這樣的話,鈴木為什麽不出面呢?”對於這一提問的解釋是:“他與八切美樹子肯定是一種秘密關系,如果與女人在山中溫泉幽會的事被人知道了,那不是秘密全暴露了嗎。”

不過,不管出了什麽事,鈴木榮作都不會成為犯人。八切美樹子可能是在當晚辦完事後,去廣澤寺溫泉途中,被人帶到附近的山林裏加以殺害的。那麽,美樹子本身究竟出了什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