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發話(第3/5頁)

即使發話記錄沒丁,也有可能采得服務員的證詞。唯有他們的證詞和發話的號碼與千代田莊一致時,冬本的不在場證明才算完整無缺。

下田聽過大川對專案小組報告調查經過後,掛斷電話。既然山村承認和冬本通過電話,他這一方的調查就更加重要。下田覺得自己突然有參加比賽前的緊張。

從橫濱折返的下田,到八重洲口的派出所拿到了幾張冬本的照片。當他拿到之後,準備到回音號停靠的月台時,正好有一輛巡邏車在派出所門前停下,佐野刑警走下車。

“下田先生,找到了!”佐野刑警拿出一張紙在下田面前晃了晃。不消說,那是十月十四日回音一六六號列車的發話記錄表。

“真的找到了!”

“聽說保存期限是六個月。”

“那麽,千代田莊的電話號碼?”

“在這裏。東京二六一——四八六一。通話兩次。第一次是從十七時二十二分起兩通,第二次從二十時四十九起一通。”

通話時間和冬本的敘述完全一致。現在只要從列車服務員那兒證實發話的人就是冬本本人,他的不在場證明就能完全成立。

甚至可以說已經成立。這通電話的受話者山村已經告訴大川,的確是在這個記錄的時間裏,以所申請的電話號碼通話。因為企劃而在電話裏吵架,反紀久傳播的旗手山村不可能為冬本做偽證。

當然表面上的惡劣關系,也可能是偽裝的,所以冬本和山村的關系需要進一步查證。總之,冬本的不在場證明逐漸成立,下田不由得感到失望。

現在他們逐步搜集到的資料,有足夠的效力可洗清調查上最有嫌疑者的嫌疑。調查人員在追查罪犯時,有義務使真相大白,保護人權。

所以,能使一個無辜的嫌疑犯獲得清白,調查人員也應該感到高興,但他們也是人,費了很久的勁找到嫌疑犯,卻慢慢證明他無辜時,還是會很失望,專案小組的氣氛也會趨於沉悶。

不能因為下田感到失望就責備他,要求刑警徹底抹煞人性未免太殘忍了。

需要注意的是,因求功心卻,在罪證不足的情況下,把無辜的人當成罪嫌。

想要在刑警的人性興嫌疑犯的人權之間劃清界限,非常困難。

3

回音號準時到達。因為在發話登記表上有管理人員簽名,所以很快就可以見到冬本申請通話的服務員。它是第五號餐車上的服務員。

這位叫酒井圭子的年輕服務員,在完成四小時的勤務之後,突然有刑警來找她,似乎嚇了一跳。

“酒井小姐,我知道你剛下班很累,卻不得不打擾你一下,這份發話記錄是你負責的吧?”

“是,是的。有什麽……”

酒井圭子因下田刑警提出問題而露出不安的表情,大概有生以來第一次有刑警找她吧。她是個瞼頰紅潤、健康的女孩。

“那裏,不是什麽嚴重的問題。”下川為了解除酒井的緊張,露出溫和的笑容:“只是為了一項調查的參考。請教你在這一張表中,十七時二十二分與二十時四十九分要求和三六一——四八六一通話的人,你還記得是什麽樣子嗎?”

如果一開始就拿出相片詢問,會變成暗示性很強的詢問,問答的正確性會降低。

“是這名男子嗎?”這樣的問題,首先就以男子為事實前題,而回答的一方只有在“是”、“不是”之間選擇其一。

下田沒有拿出冬本的照片,他以“什麽樣子?”的疑問句開始詢門,讓對方完全自由決定答案,這也是為了盡量減少誘導和暗示的關系。

“這……”

雖然下田苦心安排,酒井圭子還是陷入沉思——因為離開事情發生的日期已經過了很久,而且每天都有很多人要求通話,要在眾多的人裏面想起一個指定的人,也難怪她想不起來。

“這天只有這個人兩次要求向同一個號碼發話,你想起什麽沒?”

下田給她一項暗示。也可能有另外的人也是兩度要求和同一號碼通話,但這次已經知道只有冬本一個人。

“可是……”酒井圭子露出困惑的表情。

下田決定使出最後一張王牌。因為她好像沒有任何記憶。

“那個人可能是這個人,有沒有印象?”

酒井圭子把視線投向下田拿出來的照片上,當她台起頭來,臉上已經有了反應。

“想起來了,就是這個人。”酒井圭子的聲昔突然有了活力,似乎完全想起來了。知道是這個樣子應該及早拿出相片。 “第二次要求通話時拿下眼鏡,而且談到他的工作,記得他好像說是紀久傳播的經理。

“他戴眼鏡嗎?”

“是的,好像是介於淺色的太陽眼鏡和普通的眼鏡之間的那種眼鏡。”

今天早上訪問,以及照片上的冬本都沒有戴眼鏡,可是對性喜華美的演藝人員來說,戴上瀟灑的太陽眼鏡也不值得大驚小怪。尤其在目前,太陽眼鏡和胡子幾乎成為紅星的象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