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林海遺物(第2/7頁)

看上去扔在這裏很久了,表面上已經生長了一層苔蘚。

“是誰扔在這裏的?”

“裏面有什麽東西?”

“空的呀!”

“好怪呀!”

她們相互看了看。如果是一只不要了的東西,幹嗎要扔到這種地方來呢?如果是皮包的主人因故來這裏的,裏面應當有東西的。

“幹嗎要扔在這裏?”

葉子拎起來,口朝下倒了倒,突然從皮包裏掉出了一塊名片大小的白色卡片。另一個同伴上前撿了起來。果然是一張名片。

“寫的什麽?”

“高原浩一、XX商事、東京都中央區八重洲……”

“還真是公司職員呀!可他幹嗎把皮包扔在這裏?”

“也許他就在這兒附近。”

於是大家從皮包上的苔蘚聯想了起來。

“媽呀!”

不知是誰尖叫了一聲,本來就是“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這一聲尖叫仿佛是大家看到林海深處慢慢走過來一個渾身暗綠色苔蘚、表情僵滯的“活鬼”一般,紛紛爭先恐後向後退去。葉子將皮包一扔,大家就像聽到了號令一樣拼命朝入口處逃去。

2

“科長,有個A大專學校的女學生問公司裏有沒有叫高原的人。”

一名接了這個電話的部下不知如何回答便向安藤問道。

“A大專的學生?問高原君?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但這名部下,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好吧,我看看。”

於是安藤從部下手中接過了聽筒。

“喂,我是高原君的上司,找他有什麽事兒嗎?”

對方要找高原接電話,看來並不知道高原已經失蹤了一事。

“那麽,貴公司是有叫高原的人了?太好了!”

對方興奮地說道。

“太好了?什麽意思?”

安藤懷疑地問道。由於他尚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對方高原已經失蹤了的消息。

“是這樣的,我們在一個地方撿到了一個皮包,裏面有高原先生的名片,便認為可能是和他有關的人的皮包,但有些奇怪。”

“有什麽奇怪的?”

“是因為撿到皮包的地方呀!那不是應當丟東西的地方!”

“在什麽地方撿到的?”安藤一下子緊張起來。

“是在富士山麓的青木原呀!而且是在密林深處。”

“你帶著那個皮包了嗎?”

“不,沒有。因為害怕就扔在那裏了。我們覺得皮包的主人也許就‘在’附近。”

“那是什麽樣的皮包?”

“皮革的,是男士用的那種公文包。”

“裏面只有名片嗎?”

“大概別的什麽也沒有了吧。反正當時我們特別害怕,也沒有仔細看。”

“你記得皮包的準確位置嗎?”

“那倒不太準確,不過可以找到。”

“麻煩你一下,能不能告訴我那個地點?”

“那麽,高原先生不在嗎?”

這名女大學生似乎不大想和接電話的人談下去了。安藤也認為最好暫時不告訴她高原已經失蹤了的事情。

其他科員們都在埋頭自己的工作,沒有人注意到這邊。

“高原君外出了,我想那個皮包和他本人沒有什麽關系。等他回來後我再問問他。那麽你是不是告訴我撿到皮包的地方?而且我認為這不是什麽大事,也請不要報警。如果有必要,我們可以去人到你們那裏。”

安藤認為,在這個階段必須打消這個女大學生的好奇心理,而且這件事也不能讓高原的妻子知道。

幸運的是看來這個大學生並不知道高原浩一被車撞後被肇事者拉到什麽地方“處理”掉了。在這個各種信息如洪水泛濫的每天裏,既使她聽說過也會早早忘記了的。

長時間失蹤的部下終於又有了線索。安藤問了這名女大學生的姓名和住址,道謝後掛斷了電話。

3

耀子對高原的生存已徹底絕望了。因為一個人不可能幾個月沒有消息還會生存在這個社會上。

開始認為他也許“躲”到了國外,然而確認了是隅谷搶走了他的護照後這線希望也破滅了。

由於受到了這個打擊,耀子的記憶力受到了損傷,她仿佛覺得自己生活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耀子認為丈夫已經不在人世間了。如果被兇手藏到了什麽地方,那一定是一般人永遠難以發現的地方。

她不再期望丈夫回來了。就算是有這種期望也無濟於事,但她還是希望起碼能夠找到他的屍體,親手埋葬他。雖然僅僅過了六年的婚後生活,但他們畢竟愛過,並有了一個完整的家庭。這個叫賢一的孩子就是他們愛的見證。

在無數對人間的家庭組合中,有相互不同的形式和選擇,這都是有緣無分的緣故。

為了一個愛和為了善始善終的家庭形式,那就必須把丈夫的遺體找到。用自己的手安葬在自己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