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被斷開了的關聯(第2/4頁)

“您已經聽說日原去世的事情了吧?”

“聽說好像是他殺的吧?”

“目前還不能斷定,他殺的嫌疑相對來說比較大些。”

“是嗎?但是對於此事我沒有什麽要說的話。”

長崎沉穩的表情開始顯得有些生硬起來。

“讓您回想起傷心的往事,實在是抱歉啊。您當初對於日原被判緩期執行的時候,您是什麽樣的心情呢?”

“那當然是很憤恨的了。但在法律公正的判決面前,我們也不能怎麽樣,況且我們這邊也是有過失的。”

“為什麽您太太和女兒會在沒有人行橫道的地方沖到馬路上呢?”

“因為當時沒有目擊者,我對這件事情也不是很明白。好像是女兒被路邊狂叫的狗嚇得跑到馬路上,我妻子是追她的時候不留意……”

“還有個問題,我只是想確認一下,3月17日晚上您在什麽地方?”

“您要問的是我當時在不在現場吧?您要是懷疑我的話,您就是走錯了地方,我已經對日原沒有任何憤恨了,那件事情已經結束了,我現在有了新的妻子,已經組建了新的家庭。”

“這我們是知道的,我只是想隨便問問而已。”

“3月17日的晚上,我一直待在家裏,哪裏都沒有去。”

“那麽,在那天晚上你家裏有沒有來訪者,或是接到過什麽電話?”

“這個,好像沒有,你們可以去問問我的妻子。”

“就是說除了您太太之外,沒有人知道老師您當天晚上是否在家裏的了?”

“是的。”

“再問您一個問題,去年的9月19日,及今年的2月25日深夜零點左右到第二天的淩晨2點前後,您是在什麽地方?”

筱田繼續問道。這兩個時間段分別是木原榮作和山越升的被殺時間。

“您這麽問我,我也記不淸楚那麽久以前的事情了。9月19日和2月25日的深夜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如果您記有日記或其他記事本的話,我們想請您回憶一下。”

“您好像是査問我是否在什麽現場吧?其實我真的和日原的事件沒有任何的關系,所以當日原出事之後,你們來找我,我也很配合你們。我們並不是生活在西部戲劇裏面,對我來說,我已經有了幸福的新家庭和恩愛的妻子,手頭上還有正在研究的課題。我還沒有愚蠹到要失去眼前的一切來報復以往的舊仇的地步。”

長崎笑出了聲來,仿佛是在嘲笑兩位刑警。

長崎一開始就不完全具備兇手的條件,但是作為搜查人員,又無法忽視他在一瞬間被日原奪去妻子女兒生命的那種怨恨心理。

“老師您對農藥也有研究嗎?”牛尾接過了接力棒,問道。

“蜜蜂是非常敏感的昆蟲,對氣候、物理以及化學等方面都會有敏感的反應。特別是工蜂飛到遠處碰到撤播農藥的時候,會給整個蜂群帶來致命的打擊。如果工蜂飛出去不回來的話,它在外面碰到了什麽情況,我們也無法推測,要是幾只飛回來的工蜂,身體上附帶了農藥的話,整個蜂巢的蜜蜂都會因之而興奮,會對人畜發動瘋狂的攻擊。為了使蜜蜂少受到農藥的危害,我們也有必要研究開發低毒性的農藥。”

“對硫磷是什麽樣的農藥呢?”

“是伯拉息昂吧?有機磷系的農藥對蜜蜂最有傷害力,但正是因為它劇烈的毒性,在昭和46年(1971年)6月份開始,已經被政府規定為禁用農藥。您問對硫磷是什麽事情呢?”

“老師您的研究室裏有對硫磷嗎?”

“當然有了,都是作為研究用的。但是我們感興趣的只是對蜜蜂等昆蟲危害很輕的低毒性農藥,不過這樣的農藥目前還沒有開發出來。”

“是嗎?我再問一個問題,老師您有沒有種植一種叫做卡塔賽塔姆的花?”

“卡塔賽……”

“是西洋蘭花的一種,一般是生長在熱帶美洲。”

“哦,我這裏沒有那樣的花,大學裏面雖然有種植花草的溫室,洋蘭只有新幾嗚姆、翁幾嗚姆和嘉得麗亞蘭這三種,沒有那種叫做卡塔賽塔姆的蘭花。”

“等會兒我們可以去溫室參觀一下嗎?”

“當然可以。”

“今天問了您很多冒昧的問題,實在是抱歉。我們因為工作的需要,只要和案件稍微有一點點關系的人,我們都會去拜訪的,請您能夠理解。對於去年9月19日及今年2月25日的事您要是回想起什麽的話,麻煩您速與我們聯系。”

牛尾態度誠懇地說道。

“我非常理解你們的工作。因為日原開車軋死了我的前妻和女兒,所以我多少和他的事有些關系,我會盡全力去協助你們的,我也不想被你們懷疑。”

“謝謝您了。”刑警們起身告辭了。

回去的路上,長崎特別關照自己的學生帶兩位刑警去參觀了大學的溫室。在校園的一角,建有五棟大約四百平方米的溫室,在每間溫室裏都栽培著各種各樣的水果和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