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祭雨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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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林和下田第一次看到她的地方附近,找到了那個賣交通孤兒的假花的婦女。她看到目光嚴峻的人們突然將她包圍起來,顯出害怕的樣子。

“你還記得我們嗎?”小林為了緩解她的驚恐不安,臉沖著街燈對她說道。

“啊,是上次的刑蕾先生。”婦女的表情鎮靜下來了。

“好啦,你要老老實實回答,不大工夫以前,一個一部分頭發染成紫色的像外國人的女人買了你的花吧?”小林凝視著對方的表情變化。大坪剛才說賣花人可能是罪犯一夥的,但現在又覺得要是一夥兒的話,小林他們問三崎的行蹤時,她就不會說出小人國餐館的地址。

“啊,那個女人我記得很清楚。她一下子買了5枝花。”這種奇特的人是少有的,賣花人當然對她印象很深。

“她雖然說是因為同情交通孤兒才買的,可是,當時有沒有異常之處呀?”她們若是一夥的,賣花女會有反應。

“那個女人有問題嗎?”賣花婦女反問道。她的表情,只是有一種樸素的好奇心。

“沒什麽。只是為了同情就一下子買5枝花,太不尋常了。”

毒品管理官員做好了根據情況逮捕她的準備。小林卻希望這個“交通孤兒的女神”與麻藥沒有瓜葛。

“啊,她求我辦了件事。”賣花婦女沒當回事地說。

“她求你辦什麽事啦?”在旁邊等得不耐煩的武部插嘴問道。

“把提包存放在我這裏了。”

“提包?!”管理官員們一齊喊了一聲。婦女嚇得身體打戰。

“那個提包怎麽啦?”武部控制住激動的心情問道。

“交給了隨後來的一個人。”

“交給誰啦?提包裏是什麽東西?”武部又激動起來。

“不知道。我只是受人之托。”賣花婦女一看這種異常的氣氛,想要走開。

“你不要怕,詳細談談。那個提包可能與一個重票案件有關。”小林這麽一說,賣花婦女恢復了平靜。

“那是一個皮制手提包,是關著的……”

“裏邊裝著什麽東西?”

“不知道。我沒看。”

“手觸到它的時候,感覺不出裝的什麽嗎?”

“感覺不出……”

“有多重呀?”

“不怎麽重,也就是1公斤的樣子。”1公斤毒品,可是個大數目。

“你交給什麽樣的人啦?”

“一個男人,是一個大高個兒、塊頭很大的。”

“那個男人,不是交給你提包的那個女人的同伴吧。”

“不是她的同伴,他們兩個人個頭兒不一樣,那個人又沒穿大衣。”

“女人的同伴穿著大衣嗎?”

“是的。”

“也許是脫了大衣以後又來取提包吧?”

“我看不是。女人的同伴穿著一身茶色衣服,而那個人穿的是深色服裝,茶色大衣和他的服裝不相協調。”

賣花婦女觀察得很細致,不愧是六本木時裝街上練出來的。

“看他那一身輕裝,像是剛下汽車走過來的。”賣花婦女又補充了一句。

“你沒看到他的汽車嗎?”

“沒看到。”

管理官員惋惜地嘆了一口氣。

“是染發女人托你將手提包交給那個男人吧。你怎麽知道把小提包交給哪個人呢?”

“染發女人告訴我說,對方說‘祭是雨’(意思是‘節日是雨天’。——譯注)的話,就把提包交給他。”

“祭是雨……?”武部反復念叨著。這不是祭雨田用自己的名字做暗號嗎?

是罪犯一夥叫染發女人將“貨物”送到交易現場,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發現有警方人員蹲守。馬上轉身返回,會被蹲守的警察察覺,於是將“貨物”存放在賣花婦女那裏了。他們大概是事先預料到了可能出現危險情況,從而事先準備好了兩三個“緊急存放處”。緊急存放處設在無關的第三者那裏比較安全。從賣花婦女手中領走手提包的男子,大概緊隨染發女人之後,看到了她將手提包交給了賣花婦女。這和小偷“轉手”的手法相同。

這種手法,簡直是對毒品管理官員的嘲弄,他們大概自信警察不會懷疑到賣花婦女身上。

但是,這終究不過是毒品管理官員從祭雨田這個名字產生的一種臆測。在沒有發現“現貨”的情況下,還不能僅憑使用暗號就斷定染發女人和她的同伴是罪犯一夥的人。

“你對那個祭雨田……不,對那個說‘祭是雨’的人有印象嗎?多麽細小的情況都可以。”武部以撈稻草的心情問道。現在只有依靠賣花婦女的記憶了。但是,賣花婦女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說道:

“我只是把手提包交給他了,幾乎沒有說話。”

“他的身體特征和動作的樣式,你沒注意嗎?”

“沒注意。”

“他有同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