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瞞性的殉情(第4/10頁)

“常見面。所有的消息都是她告訴我的,不管怎麽說,我總認為前夫人死的正是時候,她好象是為了讓位給夫人而死的,您沒有這種感覺嗎?”弦間嘴裏發出了笑聲。

“您的話,多麽容易引起誤會呀!請不要這樣說。”

清枝口頭上強制弦間不要多說,心裏卻斷定登志子的死,的確是他加害的!

“我是忠於夫人的仆人,不利於夫人的事我能幹嗎?希望您相信我。”

“目前的聯系也由我主動找您,這宅邸裏的傭人都是奸細!”

“這個電話是直通夫人房間的吧!沒有什麽不放心。”

“還是謹慎一些好。如果露出一點破綻,被懷疑,那就要連本帶利全部丟光。”

“唔。懷疑什麽呢?”

差一點說漏了嘴的清枝,慌忙岔開話題說:“那,那就是您的身份呀!就是,您的身份必須和那美的丈夫相稱。”

“是呀,為這事也想和您商談一下。不能在什麽地方找個好工作嗎?我連續失業好長時間了,稍微感到困苦。象為夫人快活的那種生意,決不能再幹了,可是也不能這樣滿不在乎地一直混下去呀。”

“您這個人真是不知羞恥。”

“老爺回來啦!”

“老爺回來了?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清枝一聽貞說老爺回來了,心裏很納悶,因為這還不到高道回家的時間。她忽然感覺貞面對她疑惑的臉色,眼睛深處仿佛藏著冷笑,一瞬間,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但她還沒有來得及考慮,就察覺高道已經來到了正門。一種與素常不同的慌亂心情,使她不覺毛骨悚然。

清枝在二道門上迎接,就看出了高道那嚴肅的表情。

“那美幹什麽去了?”高道盯著清枝的臉問。

“還沒放學呐。”

“是嗎?”高道仿佛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又說:“請到房間裏來一下。清枝跟著高道走進起居間,高道就以眼神催促清枝坐下。

“今天回來的挺早呀!”

清枝想用這平緩的語氣把這不愉快的局面緩和下來。但是,高道卻不予理睬,反而以冷峻的目光瞪著她的眼睛。清枝忍受不了他那目光的壓力,不知不覺垂下了眼簾。

“清枝!清枝被這一聲叫吃了一驚,正要擡起眼睛來:

“您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高道這一問,宛如一瓢冷水澆遍了她的全身。清枝在心裏認為,她和弦間的事決不會暴露。但她清楚自己變了臉色。

“您怎麽啦?”高道一個勁地追問。

“我什麽也沒瞞著您呀!”清枝死不承認,但禁不住語聲顫抖。

“真的什麽也沒隱瞞嗎?”

“沒有。”清枝心裏有愧,雖然嘴硬,可情緒上已經發呆到了極點。

“那麽,明天讓那美去請醫生檢查一下吧。”

“讓那美請醫生……”

清枝不禁渾身癱軟無力,是那美的身體露出了破綻。這當然也是嚴重問題,但還不是清枝和弦間的關系那樣至關重要。

“那美是不是懷孕啦?您當母親的不應該不知道。為什麽要瞞著我?她的男人是誰?”

“真對不起您,我本來多次想告訴您,可是總覺得難以開口。”

清枝正好抓住了高道給提供的機會。因為入家譜的時間太短,那美的事想講也不敢講。可是,總不能永遠隱瞞下去。

“道歉不能解決實際問題。那美是墨倉嫡出的女兒,沒有結婚就懷了孕,這成什麽體統?您難道不認為那是個嚴重問題嗎?”

“我知道得很清楚。不過,那美執意要把孩子生下來。”

“執意要生?不行,馬上叫她打胎!墨倉家的女兒,怎麽能不結婚就生孩子?”

“我也說過要她打胎,可是她絕對不聽。”

“別說狂話啦!那美還沒有生孩子的資格,讓那美懷孕的那個可惡的家夥是誰?這個人可能了解那美的身世,想通過她在我身上打什麽主意。”

“沒有這樣的事。他不知道那美是您的姑娘,就和那美相互愛上了。”

“是誰?對方是誰?”

“叫弦間康夫,說是從美國回來的途中認識的。”

清枝沉默了片刻,終於吐露了真情。因為拙劣的謊言,一旦被繼續追問,就越說越糊塗。

“本人現在幹什麽?”

“現在……”

“現在幹什麽?”

“他在美國留學好長時間,剛回國不久,據說正在尋找適當的工作。”

“怎麽,這不是失業嗎?”

“據說有幾個地方,可是他說不想把自己廉價出賣掉。”

“是個連提也不值一提的男人,連工作都沒有,卻只知道追逐女性玩。無論如何,要叫那美和這個男人斷絕關系,他和那美本來就毫無關系,過去、現在和將來,都不過是路邊的一塊石頭,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