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存(第4/5頁)

就這三項犯罪,我來比較一下對於為谷有利和不利。經過比較,是五比二。有關全日航飛機墜毀事故欄裏的‘一’,對為谷是不利的。如果為谷殺害烏托尼依是事實,對於為谷來說,可能包含著百分之五十的有利因素。大竹專務欄裏的‘一’、‘二’,與吉村君欄裏的‘一’,對於為谷來說,非常有利。也就是說,可以從根本上否定為谷的犯罪事實。按照這張表格分析,正如渡邊警官說的那樣,我也認為為谷只殺了烏托尼依一人。“

表格化的解釋,易懂,富有說服力。

如果這三起案件相互之間沒有內在聯系,究竟誰是兇手?由於一開始就把目光集中在企業陰謀上,致使偵查工作走了一段很長的彎路。

河西警官也僅僅是通過圖表化解釋,強調三起案件是獨立犯罪。而究竟哪些人是兇手,似乎也不清楚。

當會議室成員陷入一片沉思的時候,十君警官擡起臉望著大家,好像在說我有辦法了。

那須警官眼尖,已經注意到十君警官準備發言的神情,便擡了擡下巴示意他發言。

偵破會議,是一種集思廣益、發揮集體智慧的會議。在大家踴躍發言的時候,往往會產生新的思路、新的啟迪和新的發現,以防止在現實偵查過程中,出現推理小說裏像名偵探那樣的獨斷專行。

會議如果陷入沉默的僵局,就有可能達不到應有的效果,大家踴躍發言,不斷亮出自己觀點,才能高潮叠起,達到會議所要求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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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突發奇想。”

十君警官迅速敘述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為谷自己供認殺害烏托尼依的時候,說他既不知道烏托尼依的兒子被小室安彥的汽車撞死,也不知道小室安彥乘坐的是4301飛機。”

——這又能說明什麽呢?全體警官的目光不約而同射向十君警官。

“如果這一情況屬實,無論為谷采用什麽辦法唆使,無論烏托尼依怎麽‘鬧錢荒’,我想他們沒有必要去墜毀飛機。”

“可事實上已經墜毀,並且烏托尼依以此為由威脅為谷,結果被為谷殺害。”

那須警長插話。這不是反對,而是解釋。

“是這樣的,可成為威脅的唆使內容,眼下還無法斷定。我是這樣想的,如果唆使烏托尼依的是為谷以外的一個人,大家覺得可能嗎?”

“你,你說什麽?”

好幾個警官異口同聲,迄今為止,還沒有一個人敢於這樣推理。

“也就是說,向烏托尼依告發小室安彥乘坐在4301飛機上的,不是為谷,而是另外一個人。”

聽到這裏,沒有一個人再表示疑義。剛才,由於突然出現的新思路,使大家無法立即接受。

“根據這種新的思路,推理是可行的,也是合乎邏輯的。我也模仿河西警官繪制了一張表格,向大家作一下說明。”

十君警官站到黑板前面。

“假設為谷以外的那個人物是‘X’。設‘X’將小室乘坐4301飛機的消息暗示給烏托依尼為‘A’。再設為谷的暗示為‘B’。正如為谷供述的那樣,‘B’的目的不是使4301飛機致命,而烏托尼依也表示同意。正當烏托尼依準備實施‘B’的目的之際,出現了‘A’的暗示,從而燃起了他的復仇烈火,變成‘復仇狂’的烏托尼依,以此為轉折,將‘B’轉換成‘A’。就這樣,全日航的4301飛機隊毀了。

可烏托尼依威脅為谷,始終把飛機墜毀的結果說成是‘B’的目的,不斷威脅為谷。

也就是說,只有‘X’,才是知道小室乘坐4301飛機回國的那個神秘人物。

為谷與小室之間,沒有任何關系。而且,為谷知道小室乘坐那班飛機的可能性也極小。“

十君警官說完,會場上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他的發言,為警官們破案帶來了嶄新的思路。

可“X”又是誰呢?大家面面相覷,不得而知。有關全日航飛機墜毀的推理說明,雖令大家比較滿意。然大竹專務被殺,始終雲霧一般。

“眾所周知,小室安彥唯獨這次出差,投入三千萬日元的巨額旅行保險。我總覺得他與這起飛機失事有關,很有可能他沒有搭乘這班飛機。

據我們了解到的情況,在國際航班的場合,旅客登記簿上一覽表和實際旅客人數即便有一兩個出入,飛機照樣起飛。空港地面和上空等候的飛機,都在按順序排隊進入跑道,或者起飛或者著陸。試想一架飛機的每班航運價值高達數十億日元,如果任憑在地面上等候,一分鐘就將損失幾萬日元。就這一點來說,旅客登記簿是靠不住的。還有更重要的情況,小室的屍體至今沒有下落。“

山路警官的鼻子下邊,又在冒汗。他一面擦汗,一面大唱反調。

“不,小室安彥肯定乘坐在4301飛機上。否則,烏托尼依是不會在飛機上做手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