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蛆蟲、肉體(第3/3頁)

這位先生微笑了。在故意降得低低的昏黃燈光下,他的雙睛象貓眼似地閃閃發光。

兩名穿著睡衣的侍女,浪聲浪氣地來到這裏的雅座。

“喲!這位大哥,面色多麽難看,到底談了些什麽呀?”

這位先生為了給侍女讓坐,就欠了欠身子。

“生意經嘛!喂,到這兒來,來呀!這位,明天就要出國,今天晚上是在日本的最後一夜了。為了留下點紀念,叫他碰碰你們的身子吧!”他一邊說,一邊迅速地伸手到侍女的裙下。

“哎喲--”侍女驚叫了一聲,卻又躺到這位先生的懷裏了。另一位先生不好意思地看看,呷了一杯酒。這二位先生是花岡進與’星電研‘的杉田技師。

花岡進與杉田分手,在酒館門前叫了一部出租汽車,直奔名古屋國際旅館去了。

“我姓小原。我愛人應該來到了才是。”花岡進對接待員說出了自己與某某女人約好的化名後,接待人查了一下旅客登記板,告訴了他一個房間的號碼。

乘電梯升上八層樓,走廊裏肅靜得宛如大海裏的深淵。他直奔那個房間,在接待員告訴他的房號門前停住,按了按門鈴。

屋裏好象遠遠響起了嫵媚的音樂聲,似乎感到了有人走出了紙格門。

這腳步聲的主人便是“小原之妻”,今夜為了侍候花岡進,早一步到了旅館,正在等候花岡進。不,她不單純是一枝供人玩弄的花,還身兼重任,來談判交易。

“哪一位?”

“是我。”不多時門旋聲響過,門開了。同時,一個女人胖胖的身子活象一包棉花被扔了出來,猛地撲到花岡進的懷裏。

“多晚哪!”伴同女人的抱怨聲,花岡進火熱地吻她。

“喂,幹脆進屋!”花岡進一面心情緊張,一面裝做滿不在乎的樣子,抱住了女人熱乎乎的身子。

“你真不象話。明明知道我是怎麽騰空才脫身出來的。”

這女人身腰都有點過胖,但並不叫人感到臃腫。的確,“月圓花好”這個形容詞最恰當。花岡進把纏住不放的女人推開,問道:

“孩子的病情怎麽樣?”

“那些事,愛怎麽樣,就怎麽樣。”

“不對。孩子病情的好壞可以決定立花的行動。”

“放心吧!一順百順,他已經患了肺炎合並症。立花不能離開。我是趁機會溜了出來,這要費多少心血呀!你能體貼我?”女人又把身子貼得近些。

“等等,總不致於死吧?”

“那,誰知道。若是死了,就是你謀殺的。”

“哎,別說那些難聽的話。自從你成了立花的後老婆,嫉恨立花仍然疼愛前妻所拋下的孩兒,這個人,難道不是你嗎?”

“是你苦苦哀求,叫我想想辦法,我才教給你欺負立花的方法。現在在名古屋地區流行的過濾性病毒流行性感冒,從兩個星期前就開始傳染到兒童的身上。兒童抵抗力弱,感染後三、五天就會發病。果然,你孩子從前天發病,立花掛心孩子幾乎瘋了。因為你在孩子身邊,連忙醫治,似乎感冒減退。可是,當立花感到問題嚴重時,孩子已經發生了肺炎合並症。立花守在孩子身旁呢吧?你不僅謝天謝地,出了一口憋得好久的悶氣,還有了機會跑到這兒來享受幽會的樂趣。不管怎麽說,有夫之婦夜晚出門,真是叫人放心不下呀!”

“胡說些什麽。你若是白天找時間會面,何必叫我幹的這麽過火!”

“過火?算啦。你對一個毫無罪過的孩子欺呀騙呀的。這還不算,還要叫他得點病,這是哪家娘們說的?”

“你不了解後老婆的心情。不了解丈夫總是拿我和他的前妻做比較所產生的憎恨是什麽樣的滋味。”

做“噢,對不起,對不起。不過,孩子的病究竟怎麽樣?”

“沒關系!在中央醫院由院長先生親自動手治療。少談這些,嗯,快點的,我可不能慢慢地等你。不管怎麽說,孩子病著哪。”女人哼著鼻子說。花岡進站起身來,走近了那個女人……

兩個人正在親親熱熱的時候,杉田跑進了中央病院,預計這是大井熟睡的時候。

這女人是涉谷的臂膀--立花的後妻,名叫緋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