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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過歐洲嗎?”

“還沒有。”

“哦,那是一定要去的。去了,你的視野就會開闊起來。我去過五次。最後一次是六年前。我跑遍了埃及、土耳其、希臘、意大利、法國等地,不論城市還是農村,我都跑過,猛拍一氣。後來,我把沖洗出來的膠片拿給巴黎有名的攝影家謝爾・伽爾尼看,他看了大加贊賞。說一定要推薦我當巴黎攝影沙龍的會員。你知道嗎?那可是具有世界級權威的法國攝影團體啊。”

“哦,您當了它的會員了嗎?”

“沒有,被我一口回絕了。要是當了會員,一會兒叫你拿作品展覽,一會兒叫你當評審委員的,得一次一次地跑巴黎,煩人。當然,差旅費和住宿費都是對方付,可也太麻煩了,受不了。所以我果斷地拒絕了。”

“先生在國際上也是公認的攝影大家吧?”

“那是自然。去了巴黎,還真想教教那兒的攝影家呢。哈、哈、哈。”古家晃動著肩膀,爽朗地笑起來。

攝取大麻後會產生一種無法形容的幸福感。並且,話也會多起來,還時不時發出沖動性大笑。

古家身上開始出現的,正是這種“大麻所引起的精神症狀”。這是沼井在圖書館裏查到的相關書籍中所表述的相關特征。

“那是在六年前吧。當時,先生是從巴黎乘飛機回國的嗎?”

“巴黎?如果是巴黎那就是奧利爾機場了。不,是希思羅,是從倫敦回來的。”

“是JAL幾號的飛機呢?”

“這個麽……是126吧。是的,是126。”

剛剛還說是124,現在卻又斷定為126了。大麻中毒的一個症狀就是記不清數字,剛說過的話馬上就忘。

“人家要推薦我為國際性的權威團體巴黎攝影沙龍的會員,所以,當個A報社的攝影顧問啦,請我擔任大獎賽評委會主任啦,都是理所當然的事。其他評委也都聽我的。他們都是我的後輩,都是些需要我來提攜的家夥。所以,新聞照片基本上就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去年獲得年度最高獎的山鹿恭介的《沖撞》也是先生評定的吧?”

“那是當然。我一眼就看上,馬上就定了下來。那樣的傑作,在以後的半個世紀裏都不會出現的。”古家大聲說道。他變得氣勢如虹、慷慨激昂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