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社團 八

網吧男愕然地看著指向自己的張奇焱,無辜地說:“我靠,怎麽會是我呢?”

眾人嘩然,而小遲更是感到納悶。從進門到現在,所有的人都還一直沒介紹過自己呢,大家都穿著軍訓服,張奇焱怎麽知道誰是誰呢?這不是胡鬧嗎,他不會真的喝醉了吧?就這樣指出兇手,這怎麽可能?

張奇焱好像是看出了小遲的疑惑似的笑著說:“怎麽不可能,在剛才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這三個人的時候,我知道我說的嫌疑人應該就是他們仨了,而你就是張樂天和陳遲中的一位吧?我從資料中得到這三個嫌疑人‘肥子眼鏡’、‘網吧男’、‘胡須男’的外號,而當中唯一既不胖又沒有胡須的就是他了,沒錯,兇手就是你!”

“為什麽是他?他的證據有什麽漏洞?你能給我們解釋一下嗎?”李志學長不解地問道。

“當然。把時間比作一條線的話,三人提供的證據其實可以分別看做是‘點’與‘線’的證據。

“我們先來看肥子眼鏡的證據:他9點25分離開宿舍,9點30分到達食堂刷了煎餅果子,用5分鐘時間到食堂,合理。9點43分刷了米線,9點47分刷了可樂,9點49分刷了雞蛋,9點55分刷了香腸,其中最大的時間差也只有6分鐘而已,不足以回去殺人。他回宿舍的時間是10點10分,用了10分鐘回去,但除去必需的5分鐘路程,他最多也只有5分鐘的不明時間,而剛才我們推出的是兇手至少在天台待了10分鐘時間。因此,姑且算他是回來的時候吃飽了走得慢吧,排除嫌疑。

“再來看胡須男的證據:在宿舍打電話,9點22分開始通話,一直到10點05分,起始時肥子眼鏡還沒離開宿舍,結束時網吧男剛回來,可靠。通話時間是一個連續的時間段,與之通話的人也可以算得上是可靠的人,所以排除嫌疑。”

李志學長說:“那為什麽不能是他邊打電話邊上天台呢,如果是這樣,既能保證通話的連貫,也可以騰出時間作案啊,不能排除這種可能吧?”

“不可能。”張奇焱擺擺食指說,“做不到。昨晚下著很大的雨,拿著手機上天台,接聽的人必然會聽到雨聲,然而卻沒有提出。況且接聽人是一直在跟胡須男通話,也不可能是胡須男提前將手機放在什麽地方掛著然後上樓,更何況一邊手拿著手機與人聊天一邊還要撐著傘一邊還要進行殺人作業,那這畫面也太玄幻了,所以胡須男的嫌疑也可以排除。

“而網吧男的證據就顯得薄弱多了,他的證據最多只能證明他在9點20分和9點50分這兩個點在網吧而已,而這兩個點間的時間則並不一定在網吧。”

“怎麽會呢?”李志說道,“網吧也是實名登錄啊,而且網吧負責人也說了網吧男的登錄時間是從9點20分到9點50分,中間沒有間斷過啊,為什麽他的證據就靠不住了呢?”

“因為那是網吧。一看李志你就是好學生,平時不怎麽去網吧吧,可能你也沒聽說過‘掛機’這個詞吧?你可以去網吧看看,每個網吧幾乎都會有幾台機子雖然插著卡,但卻沒有人在用,只是在屏幕上貼著掛條。這種情況一般是在玩網絡遊戲作弊時使用的,即使人不在,遊戲中的人物依然可以進行遊戲,升級加經驗。而這恰好可以成為網吧男偽造不在場證明的手段,而且周圍的人一點也不會在意的。三個人之中,其他兩個人都能完全證明自己的行蹤,只有網吧男的證據最薄弱,無法證明自己當時沒時間作案,所以兇手只可能是他了。”張奇焱看著網吧男笑著說,“網吧男,我說得對嗎?”

網吧男大笑著說:“就因為我有作案時間,所以我就是兇手了?這也太滑稽了,這種誣陷你覺得有人會信嗎,哈哈!”

“哈哈哈!”張奇焱的笑聲比他還大,“我跟你素未謀面,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幹嗎要誣陷你呢?以上結論全都是邏輯推演的結果,不服來辯。你可以找出漏洞來推翻我,但我相信你是做不到的,除非這資料本身記載有誤。”

“哼,什麽邏輯推演,什麽狗屁烏鴉社,你以為你戴上那個破袖章就真的有權判定別人了?我看你們不過是一群閑著沒事幹的小混混罷了,所有的推理全都是在搭空中樓閣,最重要最直白的證據卻故意視而不見,就算我有殺人的時間又怎麽樣,我在蔣成墜樓前20分鐘就已經回到了宿舍,這還不足以證明我的清白?蔣成墜樓時,天台是一個完全的密室,任何人都不可能進入或離開,試問如果兇手是我,那我是怎麽殺完人之後離開天台的?這根本就只能是一起自殺事件,你們卻非要一個勁地往謀殺上面想,這不是走火入魔是什麽?趕緊繼續聽你的搖滾睡你的覺吧,我可沒時間跟你們這些妄想症患者耗下去了,晚上我還有球賽要看呢。”網吧男第一次說了這麽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