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噩夢難醒(第2/21頁)

“我在這世上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姐……”溫晴兩眼淚汪汪,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溫怡不禁心裏一酸,是的,自從父母離世之後,她最親的人也只有這一個妹妹了。妹妹小的時候自己沒能照顧到她,小小年紀就出外打工,風雨漂泊,吃盡苦頭,現在回到自己身邊,她這個當姐姐的照顧她保護她也是應該的。

她又憐又氣地說:“好吧,你把東西拿進來,就在這兒住一段時間吧,但願你沒看走眼,那個男人能遵守自己的承諾。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他要敢出爾反爾,你姐姐姐夫一定幫你出頭。”

溫晴宛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把行李拿進屋,低著頭一聲不響鉆進廚房,幫姐姐炒起菜來。不大一會兒,一桌飯菜就做好了。

正在這時,屋外響起一陣踢踢沓沓的腳步起,溫怡知道這次真的是丈夫回來了,忙去給他開門。

沈天帆一邊換拖鞋一邊抱住妻子,笑嘻嘻地說:“老婆,一天沒見了,來,親一個。”

剛要伸嘴,看見溫晴端著一盤清蒸螃蟹從廚房走出來,不由一怔,一臉尷尬地幹笑著說:“小晴,你、你怎麽來了?”

“這是我姐家,我不能來呀?你放心,我啥也沒看見,你接著來。”

溫晴紅著眼圈一笑,轉身走進廚房。

溫怡用手指點一下丈夫的額頭,笑著責備:“你呀,跟人家親熱也不看看旁邊有沒有人。”

沈天帆看看妻子,又看看姨妹的背影,張張嘴,想問什麽卻又忍住了。

晚飯後,溫怡將妹妹安排在二樓樓梯口旁邊的客房居住。

沈家這套房子的具體地址是青陽城郊結合部花苑小區B棟七樓。

這是沈天帆夫婦結婚時買的一套二手房,說是二手房,其實跟新房差不了多少。前任住戶是市裏一位副市長,買下這套房後不到半年就因經濟問題和作風問題被“雙規”了,那時沈天帆和溫怡都還是工薪階層,手頭並不十分寬裕,就以二手房的價格買下了這套房子。花苑小區的房子都是以洋房別墅形式建造的,每套房子內部又分兩層,為躍層式結構。

溫怡夫婦的臥室也在二樓,與客房斜對門,中間隔著一個不大的客廳。

晚上睡覺時,臥室裏只剩下了沈天帆和妻子,他這才用嘴呶了呶外面亮著燈的客房,問:“到底怎麽回事?”

溫怡嘆口氣,把妹妹前來“避難”的事說了,沈天帆聽後,把臉一沉,說了兩個字:“胡鬧。”

2

盡管夫妻倆感情不錯,但不能為丈夫生一個活潑可愛傳宗接代的孩子,仍是溫怡心頭難以抹平的傷痛。

所以當她聽說玄妙庵最近來了一位遊方的出家人,對治療男女不孕不育頗見奇效時,便立即趕了過去。

到了玄妙庵她才發現這是一座坐落在半山腰上的荒涼古庵堂,庵堂裏既不見一個進香的遊客,也不見一個守庵的尼姑,堂內觀音菩薩渾身塵埃,八大金剛鬼臉魔牙,滿庭荒蒿,陰風陣陣,荒蕪冷清得令人害怕。

溫怡忍不住激靈靈打個寒顫,暗自後悔不該貿然前來,正要退出,忽然左則一扇寫著繁體“診室”二字的小門幽幽打開,一只蒼白的手從裏面伸出來,向她招了招。

原來庵堂裏有人,溫怡不禁松口氣,慢慢走了進去。

診室裏沒有窗戶,光線很暗,溫怡睜大眼睛仔細辨認,這才發現原來在這裏坐診的竟是一個和尚。

她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正猶豫著要不要原路退回,那扇小木門竟無風自動,“砰”地一聲關得嚴嚴實實。

診室裏頓時一片黑暗,溫怡越發覺得不妙,心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忽然“哧”的一聲,那和尚劃燃一根火柴,點亮了一支蠟燭。

和尚指著一把竹椅,示意她坐下。

溫怡伸出右手,和尚用兩根手指頭搭在她手腕上,為她診脈。

溫怡感覺他的手指就像寒冬臘月裏的兩根冰棱,奇寒透骨。

“你結婚多久了?”和尚一開口,就把溫怡嚇了一跳。

他說話的聲音,就像是運足力氣吹一支破竹笛一樣。

她小心地回答說:“五年了。”

和尚又問:“你們夫妻性生活和諧嗎?你丈夫能滿足你嗎?你有沒有想過跟別的男人做愛會是什麽滋味?”

哪有大夫這樣向病人問話的,溫怡不禁臉色一變,知道這和尚絕非善類,自己來錯了地方,立即起身去拉門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