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巨型貓頭鷹謎案(第3/7頁)

“到了晚上,機器都要被收起來,昨天早晨我不在,也就沒人把它們拿出來。科爾夫人從不碰這些東西,要是她的先生取了拖拉機或卡車出來,那為什麽沒有出現在屍體旁呢?再者說,今年八月雨水很多,地面偏軟。重型機械肯定會留下痕跡。”

“拖拉機?”

“重兩噸半,留下的痕跡顯眼得很。”

“咱們還是去看一眼吧。”我提議道。工作室沒有什麽值得多看的了。正要出門的時候,我走到打字機前,讀著那頁紙上的字句。不是自殺遺言,而是一部寫幾個漁夫的劇本的第四頁。

到了瑪吉·科爾發現丈夫屍體的地點,警長和我仔細查看附近的地面,轉著圈子越兜越遠。除了被踩踏過的牧草外,我們什麽也沒找到。

我們繼續走向停放拖拉機的寬敞棚子,這裏或許正是戈登·科爾的目的地。加德·達菲打開沒有上鎖的雙開門,我們走進室內。棚子沒有窗戶,陽光只從房門和天花板附近的通風口照進來,室內很昏暗。“好機器。”警長拍著大號輪胎說。犁已經裝在了拖拉機背後。

“能啟動一下讓我們看看嗎?”我問達菲。

“沒問題。”他爬到方向盤背後,打開引擎開關,又爬了下來,取出曲柄,插進護柵底部的洞眼。他在拖拉機和棚子後墻間的狹窄空間裏轉動曲柄,終於把引擎發動了起來,然後爬回駕駛座上,把擋位從空擋換到了倒車。他沒費多少工夫就將拖拉機倒出棚子,然後放下犁耙。很顯然,這件事情他早已駕輕就熟。

“沒別的意思,只是想重演科爾的預定路線,能不能請你給我們展示一下,他該怎麽去打算犁的那塊土地?不需要非得開拖拉機。我們可以走過去。”

“挺遠的。”

我倒無所謂,但藍思警長決定留下,再看看棚子和別的附屬建築。穿過田地時,到了與通往工作室那條路垂直的地方,加德·達菲說:“警長該減點兒體重了。他走路走多了就有些喘。”

“我勸了他好幾年。”我擡手遮住眼睛,抵擋陽光,“我們要去那兒嗎?那棵大橡樹旁邊?”

“沒錯!那是一棵標記樹,是兩家農場的分界線。但溪流越來越寬,安特衛普很難耕種這塊土地。他要繞好大一個圈子,還得清科爾家允許他通過。賣掉這五英畝土地對他而言更輕松。”

“那不是皮特·安特衛普嗎?”

他隨著我的視線望過去,看見一個須發花白的瘦長男人蹬過溪流的較淺處,朝我們迎了上來。他穿工裝靴和工裝褲,只露出--+塊汗衫。“霍桑醫生,是你嗎?”走到近處,他大喊道。

“正是。皮特,最近不怎麽見到你嘛。”

“最近身體不錯。不需要見到醫生大人。”他瞥了一眼加德,“達菲,你好。”

加德咕噥了一句什麽,別過身去,只留下半張側臉。“你肯定聽說戈登·科爾的事情了吧?”我問。

安特衛普點點頭:“怎麽回事?心臟病?”

“他的胸腔被撞塌了。還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他皺起眉頭,湊到近處:“意思是說,他可能是被謀殺的?難道是被外力撞死的?”

“除了知道他的胸部受到大力沖擊之外,警方還沒有其他證據。你知道他有什麽敵人嗎?”

“天底下誰沒有敵人啊?”

“他購買了你的土地,這裏頭有任何問題嗎?”

“沒有,我很高興能除掉這片土地。他的價錢也很不錯。”

我們談話的當口,加德·達菲慢慢走開了。安特衛普最後轉身離開的時候,我不得不小跑幾步,這才追上加德:“你跟他不怎麽對路,是吧?”

“我小時候他經常嘲笑我臉上的胎記。”

我們在這塊五英畝的土地上走動,我注意到地面坑窪不平,缺少照看。今年春天犁過,但既沒有播種,也沒有耕作。處處野草叢生。看得出科爾為何想要平整這片土地,可惜他最終還是沒能實現想法。有某樣東西,貓頭鷹或人類,在路上等待著他。

那天下午,路過殯儀館的時候我進去了一趟。戈登·科爾周六上午落葬,他的遺體將接受三天的瞻仰和吊唁,今天是第一天。科爾夫婦沒有孩子,有位姨媽正從波士頓趕來,另有幾位至親也打算前來參加葬禮。你希望瑪吉有多鎮定,她就有多鎮定。我四點左右回到辦公室,瑪麗·貝斯特說皮特·安特衛普打過電話,希望我能回電。

“皮特,我是霍桑醫生。有什麽能為您效勞的?”

“今天早上我不想在加德·達菲面前提起,但你知道嗎?科爾在做一些不尋常的事情。”

“不尋常?什麽意思?”

“他不只在工作室裏寫作。有好幾次,我深夜出去遛狗,見到過一輛車停在我家的路上,靠近穿過田地通往工作室的那條小徑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