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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想殿下多納妃妾?”

“那當然了!雖說他是我皇兄,但我是個女人,又與你處得不錯,這方面我自然是偏你這邊的。”

聞言,顧沅眸光閃動,有些詫異,又有些暖心。

前世她與景陽的關系算不上好。

景陽看不上她,覺得她矯情做作,嫁到東宮,受盡榮寵,卻還冷著一張臉,總與裴元徹爭吵冷戰,實在是不識擡舉。

但礙於裴元徹的關系,景陽對她也不敢冒犯,只不冷不淡,點頭之交。

沒想到這輩子,小姑子竟會說出偏向自己的話來。

顧沅朝五公主友好的笑了笑,又命谷雨將她新雕刻的印章取來。

“這個是我做的,送給你玩。”

五公主接過那枚羊脂白玉的圓形印章,念道,“鶼,鰈,情,深……”

顧沅道,“是對你與謝國公的祝福。”

這印章雕刻的精巧,上頭還有雁紋,上好的白玉觸手生溫。

五公主稀罕得很,放手上把玩了一陣,“你竟然還會刻章?”

顧沅笑道,“你喜歡麽?”

“就……還行吧。”五公主努了努嘴,將印章收進小荷包裏,又一本正經的看向顧沅,“這個我收下了,但這不是添妝哦,等我出嫁,你個當皇嫂的,可得給我備一份豐厚的嫁禮,別想拿這個小東西糊弄我。”

顧沅含糊的笑了笑,心頭不無遺憾的想,這輩子怕是不能給你添妝,也不能送你出嫁了,但你與謝綸一定會幸福的。

這邊廂姑嫂倆聊有說有笑,另一邊的鳳儀宮,卻是一片肅穆。

裴元徹面無表情的將顧沅受傷的原委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一襲玫紫色金絲鳳袍的崔皇後端坐在寶座上,握緊了扶手,眸中是不加掩飾的嫌惡之色。

待裴元徹言畢,她伸手捏了捏眉心,神色凝重道,“既然你決定帶她去江南,那就帶吧。你帶在身邊也好,不然你父皇要是真鬼迷了心竅,我也不一定能護住你的心肝兒。”

丟人,實在太丟人。

那老東西真是越老越糊塗,越老越不知廉恥,這等豬狗不如的事情,竟也幹得出!

幸好顧沅是個外柔內韌的,但凡換個軟弱怯懦的,後果不堪設想……

崔皇後這邊暗自慶幸著,下座的裴元徹放下手中杯盞,淡淡道,“兒臣此去江南,有一件事還需母後幫忙。”

“何事?”

“不知母後可知道兵部尚書之女,周明緲。”

“周明緲……”

崔皇後在心裏念了兩遍這個名字,眼前也漸漸浮現出個具體的形象來。

她看向裴元徹,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語調揚起,“有些印象,是個模樣周正的,眉眼間還有幾分太子妃的影子……怎麽,太子看上她了?”

她這話一說,花廳的氣氛明顯又冷肅了幾分。

裴元徹沉著一張臉,濃眉擰著,冷聲道,“兒臣眼瞎了才看上她。”

崔皇後笑意凝結,心頭略過一陣詫異,須臾,她眯起眼眸,打量著下首的年輕男人,慢聲道,“看來是我誤會太子的意思了。只是不知這周家姑娘如何招惹了你,竟讓你這般厭惡?”

裴元徹掀起眼皮,漆黑的眼眸一片寒意,“端午那會兒,她慫恿崔家表妹去找太子妃麻煩,被兒臣撞了個正著。還有不久前,父皇壽宴期間,她溜出來,想往兒臣身上蹭。”

崔皇後微怔,上回見著那周家姑娘,一副乖順嬌柔的模樣,她還覺得是個不錯的,沒想到竟是個慣會做戲的。

裴元徹繼續道,“兒臣還打聽到,先前崔家表妹花粉過敏,也是這周明緲支的招。”

多的他也不用多說,這些女人間彎彎繞繞的心思手段,崔皇後自然明白。

正如裴元徹所料,崔皇後心下略一斟酌,臉色就沉了下來。隨即,她恨恨的一拍桌子,咬牙道,“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有這般算計!”

“她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裴元徹摩挲著拇指上的扳指,不緊不慢道,“兒臣聽聞,她近日有意接近老五。”

崔皇後美眸眯起,“老五?”

“上次壽宴,兒臣一氣之下,削了她半邊頭發,她怕是懷恨在心,惦記著報復。”

想起前世,周明緲帶著她的兒子妄圖弑君造反,裴元徹眸光越發冷戾,這個女人要瘋起來,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崔皇後問道,“你想本宮怎麽做?”

裴元徹擡眸,笑吟吟道,“兒臣只一個要求,從江南巡鹽回來,再不想聽到這個女人的名字。至於其他的,母後你怎麽方便怎麽來便是。”

崔皇後若有所思,半晌,朝裴元徹頷首,“她交給我收拾,你且安心辦好你的差事。”

裴元徹抱拳,拱了拱手,語調慵懶,“有勞母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