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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沅抱著絲滑的大紅遍地錦被,目露疑惑,“殿下呢?”

秋霜道,“殿下一個時辰前就起了,在院子裏練了一套拳後,怕打擾太子妃您休息,便去側殿沐浴更衣了。”

“噢,這樣……”顧沅緩緩起身,心說他的精力可真充沛,起得這麽早練拳,轉念又想到晨間他那宛若鋼板的滾燙身軀,白皙的小臉不禁泛起兩抹緋紅。

一側的谷雨見著自家姑娘泛紅的臉頰,關切問道,“太子妃,您很熱麽?臉怎的這樣紅。”

顧沅啊了一聲,手輕撫上臉頰,不知該如何解釋。

秋霜年紀比谷雨大,知曉的也更多,擡眼見到太子妃氣色嬌媚,再看她領口處那細碎的吻痕,立刻反應過來,忙笑道,“天氣是愈發熱了,等再過些日子冰窖開了,有冰供在屋內,便能涼快許多。”

顧沅看著機靈的秋霜,莞爾一笑,“那就好。”

一炷香後,在兩婢的伺候下,顧沅梳洗完畢。

因著待會兒要去拜見帝後,她今日的穿戴也是很是端正盛重的,但她臉上沒畫濃妝,只略施粉黛,輕點朱唇,有種清水出芙蓉的溫婉與清新。

裴元徹掀簾進殿時,顧沅正緩步往外走。

水晶珠簾叮當亂晃,流光溢彩間,兩人眸光對上,一人驚艷,一人羞怯。

“殿下。”顧沅屈膝行禮。

裴元徹上前一步,很是自然地扶住她的手,肅聲道,“以後見著孤,不必行禮了。”

顧沅訝然看向他,“這……”

他道,“孤說過,在東宮,孤便是規矩。”

聞言,顧沅習慣性咬唇,心說他可真是驕矜又獨斷。卻不料下一刻,男人溫熱微糲的指腹就按在了她飽滿朱紅的唇瓣上。

這動作很是曖昧,他卻渾然不覺般,眯起鳳眸道,“不準咬自己。”

顧沅眨了眨眼睛,片刻後,點了下頭。

裴元徹這才收回手,拉著她的手道,“你這是要去用早膳?正好孤也沒吃,一道去。”

水晶簾再次晃動,兩人一起往外走去。

谷雨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松口氣般道,“看來太子真的很喜歡太子妃。”

秋霜滿臉堆笑,“何止是喜歡,我看太子滿心滿眼都是太子妃。咱們運道好,能在太子妃身旁當差,臉上也有光。”

說到這,她回頭看了一眼床榻,見床榻上幹幹凈凈,心頭有些奇怪,難道昨晚太子與太子妃未行周公之禮?

不可能吧?像太子妃那般的絕色美人在懷,若還能忍住不做點什麽,那還是男人麽?

況且太子妃身上那些遮不住的吻痕,可不是作偽。

……

用過早膳後,裴元徹與顧沅一同乘著轎輦,出了東宮。

倆人先前往紫宸宮拜見順濟帝。

順濟帝頭戴玉冠,身著明黃色團龍紋常服,年過半百,頭發花白,精神也不大好,一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虛弱模樣。

待太子夫婦行完三拜九叩之禮,順濟帝便將兩人叫起,態度還算溫和。

順濟帝對於太子這位新婦還是很好奇的,打量的目光看向那低垂眉眼的小婦人時,渾濁的眼眸中也迸出一抹驚艷。

怪不得能讓一向乖戾恣意的太子舍下面子,寧願挨打挨罵,也要娶到手……這等姿容傾城的絕代佳人,若嫁給了小小的官吏,倒真是可惜了。

轉念想到自己後宮佳麗無數,卻沒一個能比得上這個兒媳婦般美貌,順濟帝眼底浮現一抹遺憾。

男人總是最懂男人的。

裴元徹略掀眼皮,淡漠一掃,就猜到順濟帝在想些什麽,他心頭不悅,上前一步,不動聲色的擋到顧沅面前,阻斷順濟帝的視線,“父皇,若無其他吩咐,兒臣便先帶太子妃去鳳儀宮請安。”

順濟帝慢吞吞的瞥向裴元徹,靜了片刻,擺了擺手道,“去吧去吧,帶你的新婦給你母後請安去。”

裴元徹帶著顧沅告退。

一走出紫宸宮,顧沅長長的松了口氣。

剛才順濟帝打量她的目光,讓她怪不舒服的。

好在太子及時擋在了她的面前,不然她肯定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

她尚在閨閣時,便聽聞順濟帝是個貪花好色的,每回選秀都會選一大批妙齡少女進宮,除此之外,若是看到面容姣好的宮女,他也會寵幸。

比如裴元徹和五公主的生母李嬪,原先只是崔皇後身旁的一名負責灑掃的三等宮女,偶然機會下被順濟帝看中,一朝寵幸,有了身孕。

順濟帝先是封她為八品采女,誕下皇子後,晉了個六品貴人。又過了幾年,她再次被順濟帝寵幸,懷有身孕。

只是生產的時候,她胎位不正,血崩,竭力生下五公主後,當晚就撒手人寰,後來順濟帝給她追封了個嬪位。

李嬪去世後,剛滿六歲的裴元徹,帶著尚在繈褓中的妹妹,邁進了鳳儀宮的門,從此成了崔皇後膝下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