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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沅眨巴眨巴大眼睛,笑著點頭,“嗯!”
這般嬌柔乖巧,小貓兒似的。
裴元徹眸子暗了暗,想要去摸摸她的發,更想將她牢牢地擁入懷中甚至是……
手掌握成拳,他壓住那越發荒唐的念頭,迅速轉過身,嗓音沉沉,吩咐李貴,“去兌獎。”
李貴眉開眼笑,小跑著去了。
豐邑隊是冷門隊伍,賠率高達一比二十。
二十兩銀子,轉眼成了四百兩銀票。
真是搏一搏,板車變馬車。
在裴元徹的示意下,李貴滿臉堆笑,將那四張銀票呈到了顧沅面前,“顧姑娘,恭喜啊。”
顧沅一愣,擺了擺兩只白嫩的小手,“這我不能要。”
李貴一頓,手依舊舉著,眼神飄向一側的裴元徹。
顧沅仰起小腦袋,看向裴元徹,眸光澄澈,“殿下,本金是你的,隊伍也是你選的,這筆獎金應該你拿著。”
“是因為你想玩,孤才下注的。”
“可是……”
“拿著吧,四百兩而已,就當孤給你做添妝。”
顧沅呆了呆,隨即面頰發燙的垂下眼,小聲咕噥道,“哪有未婚夫婿給新嫁娘添妝的!”
這個男人,有時斯文規矩,有時又乖張孟浪!
裴元徹道,“你就當最開始那二十兩,是孤借給你的。現在你賺了四百兩,還孤二十兩,剩下的三百八十兩都是你的。”
顧沅本來還想拒絕,但擡眼對上他不容置喙的深邃目光,心頭不禁顫了顫。
她輕抿唇瓣,低低道,“那、那我現在也沒碎銀子找你。”
她與盧嬌月、張韞素一起出來玩時,錢財都是一齊放在心細謹慎的盧嬌月那裏。這會子盧嬌月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不用那麽麻煩。”裴元徹道,伸手輕輕指向她雪白的手腕,其上系著一條五色絲線編制的飾物,“孤出來的急,都忘了系五彩絲。不如你將這條送給孤,抵了那二十兩銀子?”
端午節俗,這一日無論男女老幼,皆會佩戴五色絲線,除了辟邪外,還有祈福納吉的寓意。
顧沅沒想到裴元徹竟然管她要這個。
這五彩絲是她戴過的,也算是貼身之物了……
就在她羞怯無措時,五公主和張韞素倆人吵吵囔囔的回來了
顧沅頓時看到救星般,忙看向她們,“你們回來了!”
等走近了,張韞素和五公主也都消停下來,一個走到顧沅身旁,一個走到裴元徹那邊。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幾句,盧嬌月也回來了,也不知道她是去哪了,臉頰紅得跟打翻了胭脂盒似的。
現在龍舟賽也結束了,兩撥人也得分開。
臨上馬車時,李貴追著趕來,苦著一張臉對顧沅道,“顧姑娘,您行行好,收下這些銀票吧,不然太子爺要怪奴才辦事不利了。”
顧沅見他眉毛都耷拉成八字,也不忍為難他,想了想,收了下來。
“李公公,這個,麻煩你交給殿下吧。”
李貴一看,是一條五彩絲。
再一瞥,顧沅的腕間空蕩蕩的。
他頓時會意,笑吟吟接過,說了句,“多謝姑娘。”便小跑著回去復命了。
顧沅臉頰紅紅的上了馬車。
張韞素看到她手中的銀票,哇了一聲,好奇道,“沅沅,這錢哪兒來的?”
顧沅緩緩坐好,將下注賭比賽的事說了一遍。
末了,嘆道,“我想著,等出嫁後,我拿這四百兩給他買些禮物吧。”
張韞素道,“嗐,夫妻一體,你再過不久就要嫁給殿下了。這錢他既然給你,你就拿著唄。你若是與他算得這麽清楚,反倒顯得生分。再說了,你不是送了根五彩絲給他嘛。嘿嘿,我猜他這會兒,肯定高興著呢。”
她胳膊肘輕輕撞了下沉默許久的盧嬌月,“月娘,你說是吧?”
盧嬌月晃過神,木楞楞的點了點頭,“是,是。”
顧沅望向盧嬌月,凝眉關心道,“月娘,你怎麽出去一趟再回來,整個人好像心不在焉的。”
“對啊,你怎麽了?”張韞素附和道。
盧嬌月眉眼怯懦,咬了咬唇,糾結了好半晌,才一臉羞窘道,“我、我撞倒了一個男人。”
顧沅和張韞素皆是一驚。
盧嬌月便將她的一番經歷說了
她帶著丫鬟離開後,便尋思著去頂樓看看風景,打發時間。
可當她經過一個雅間時,無意聽到裏頭傳出些羞恥的響動,她心下一慌,急忙離開。
她走得太急,在樓梯拐角處,剛好與一個男人迎面撞上。
“我也不知道我那會兒的勁怎麽那麽大,直接就把他給撞倒了……我、我還壓在了他的身上……那男人看起來好兇的樣子……”
盧嬌月越說越覺得丟人,眸中泛著淚光,捂著臉道,“我真是沒臉見人了。”
“我的天爺呐。”張韞素驚嘆,又語重心長的看向盧嬌月,“叫你早飯少吃些,吃了那麽大張胡麻餅不夠,來了這,又吃了兩個粽子,勁兒能不大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