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一百零四章(第2/5頁)

可是,看她因傷口不適,更是提醒他,他已經沒有資格任意妄為。

過去他再怎麽做,司以雲能夠容下一切,現在不一樣,因為他不是兄長。

見司以雲不回話,李燼說不出具體的滋味。

認命與不甘,來回在他心間糾纏,他亟需一根救命稻草,緊緊抓著,以防自己沉入這情緒的洪波。

李燼擡手撫她眉眼,輕嘆,語氣帶哄:“既然你喜歡,我就成為他。”

“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從袖子裏拿出一支短笛,眯著眼睛在辨別笛孔。

見狀,司以雲拿走他的笛子:“爺喝醉了。”

李燼卻抓住她的手,順勢將她抱入自己懷中。

較以前,他們如今的關系,是緩和許多,也很久不曾爭吵過。

可是李燼卻總有種,抓不著、摸不清的感覺,他只好擁著她,用各種觸感,感知她的存在。

他的吻落在司以雲頜下,沒找準唇的位置,執著地咬了咬她下頜,順著往上,終於噙住她的唇。

忽然,李燼感覺自己有疤痕的耳朵被碰了,即使是醉了,他依然保持著警惕,一下松開她的雙唇,與她拉開距離。

司以雲便也放手。

李燼心中跳得極快,酒的作用下,他腦袋裏有點疼,有些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還是司以雲主動說:“時候不早了,太子爺睡吧。”

李燼看著她。

她的臉色、語氣極為自然,好像剛剛不曾碰他耳朵。

除夕過後,還有什麽大節,就是元宵。

這是新朝第一個太平的元宵,去年元宵,因皇位易主,擢升心腹打壓政。敵,事宜多,難免從簡,今年帝後要去京外的皇寺祈福,太子也得去。

除了李燼,司以雲也要去。

李燼顯然並不樂意,但這是帝後的命令,好似松口太子妃的事,總歸只有司氏入得了他的眼,該給帝後瞧瞧。

李燼才吩咐司以雲。

這一日從早晨,他的眼皮就隱隱地跳,今日,約摸是會發生什麽,但不管什麽事,他已有應對之策,不可能讓她受傷。

為她披上厚厚的麾衣,他低聲說:“若有人為難你,你不要忍著,我的人,不可能受欺負。”

語氣略是自負,不怕她一個不小心,被皇後降罪。

司以雲點點頭。

李燼仔細抻抻她的衣領,輕笑了聲。

兩人共同坐上出宮的馬車,多出另一輛本該是司以雲乘坐的馬車,李燼讓人把馬車牽回去。

他俯身踩車轅時,眼角余光看到給那輛馬車套轡頭的,是個生面孔。

他回身要下車,司以雲跟著上來,問:“太子爺,是有什麽事嗎?”

李燼再看那人已經牽著馬車走,那只是一輛空馬車,就算真是賊,拿這輛馬車有什麽用?不由笑自己疑心重,對司以雲說:“無事。”

與太子爺共乘,沒有人會質疑司以雲逾矩,所有人都只認為,她遲早是太子妃。

馬車平緩地走在官道上,因與帝後的行駕錯開,他們這一隊人不算多,外頭也不吵鬧,偶爾傳來車輪骨碌聲。

車內很寬闊,司以雲與李燼並坐,有宮女送茶,她拿起一盅,吹了吹,自己喝一口。

見李燼沒動,她拿起另一盅茶,遞到李燼手裏:“太子爺,喝吧。”

李燼輕抿一口。

他微蹙眉頭,總覺得自己好像忽視什麽,這時候,司以雲突然問:“京外的皇寺,太子爺去過嗎?”

李燼想到一群老禿驢,只說:“以前去過兩三回。”

“哦,”司以雲雙手放在膝蓋上,說,“畢竟是京外,妾身第一回去。”

李燼想了想,說:“方丈是醫手,讓他給你調理身子。”

司以雲愣住:“調理身子?”

過去司以雲一直沒有身孕,李燼不覺得有什麽,但這麽久,她會成為太子妃,需要傍身之物。

司以雲也是聰明人,因此在反問完,忍不住笑了:“妾身知道。”

“不過,太子爺,”她難得有談興,李燼便看著她,聽她說,“我這身子底子,是在教坊司壞的。”

李燼重復一遍:“教坊司?”

司以雲:“嗯。”

她不是很在意的模樣,說:“教坊司媽媽為防萬一,畢竟,若是懷上再打掉,總是更傷身子的,所以會讓我們早早就服用避子湯,服用到一定程度,女子……”

“難以受孕。”

四個字,對她來說,好像沒有重量,可李燼還是聽得擰起眉頭,目中有一霎的殺意。

教坊司的女子,是特別調理過的,只是,他沒想到,司以雲本是清倌,也會沒有生育能力,不過,他回過神來,這不是重點。

他只是想讓她成為太子妃時,手中有更多籌碼。

既然沒法,那就沒法吧。

不過,不難想出她當時在教坊司的境遇,明知道再細究過去沒用,但李燼想,等回京城,定是要動教坊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