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第3/3頁)

於是張林氏雄赳赳氣昂昂地來了。

她帶著那群人堵在書齋門口,自己擼起袖子走進書齋,喊:“怎麽的,你有本事搶男人,沒本事出來是吧?”

以雲哂笑一聲。

她緩緩說:“我沒有搶過你夫君,我只是給他寫過字,除此之外再沒接觸過,你若是不滿,有什麽氣沖著他去,沖著我來算什麽?”

白以雲確實坦坦蕩蕩,張大耳不是沒送過她別的,都被她退掉,拒絕得很明白,不過她之所以退掉,是她看不起張大耳,等離開陸家,她覺得以自己的姿色,不至於去給商戶做小妾。

真是不知道張林氏怎麽想的,也不看看她丈夫什麽模樣,值得她白以雲倒貼?

她也是有野心的。

此時,她一開口,一字一句的柔軟,和張林氏粗噶的聲音形成鮮明對比,讓張林氏越聽越覺得像狐狸精,她往地上呸一口:“就你這狐狸精,好意思怪到我家夫君身上?”

以雲搖搖頭,真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她幹脆站起來,撩起簾子。

一霎間,張林氏哽住,又一次忘了本來到口的罵話,一張臉憋得通紅,半晌憋出一句話:“你這!這狐狸精!”

崔玨身邊幾個表堂開始吸氣,小聲起哄,崔玨只朝那邊一看,目光也不由頓住。

白以雲長得好,是超脫俗世的好。

她只著一身素衣,頭發也只是松松垮垮綁著發尾,然而這般不著裝飾,卻與“寡淡”二字扯不上邊。

膚白如凝脂,香腮若雪,她黛眉下一雙多情桃花眼,唇不點而紅,光是如此形容,頂多只是俗世間的美人,但這樣絕佳精致的五官在她臉上,居然沒有哪項蓋過哪項,彼此之間相得益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只需要靜靜立在那裏,已然入畫。

待她款步走來時,直教人覺得所謂輕雲蔽月,流風回雪,合該如此。

若美人有劃一二三等,她定是特等。

崔玨略過一眼,眼中浮出純粹的贊許,竟有些理解紈絝表弟為何非要拉他來這裏。

但也只有一眼,與表弟目光黏在白以雲身上不同,他已經撇開臉,目中有些許思量,顯然在想該如何離場。

白以雲習慣被眾人目視,她沒有半點不習慣,只是蹙起眉頭看張林氏:“你到底想做什麽?”

張林氏在初初驚艷過後,一股嫉恨沖上頭腦,伸手就去拽白以雲,看來是要拿出女人幹架的絕招

扯頭發。

以雲眼疾手快,連忙後退幾步,張林氏撲了個空,回頭狠狠推她一把。

以雲往後趔趄,正懷疑自己該撞破腦袋時,忽然,她肩膀上抵著一只手,生生穩住她,阻止她摔倒地上。

她下意識擡起頭,和一雙溫潤的眼睛對上。

出手幫她的,正是崔玨。

所謂玨,指雙玉合並,玉中之王,崔玨完全擔得起這個字。

男人面容已經長開,眉如遠山,星目奕奕,清澈地映出白以雲詫異的神情,他鼻若懸膽,面如上好的白玉,即使唇角微抿住,以雲也能看出他嘴唇大小恰如其分,唇峰微微勾起,似笑非笑,這種面相者,最為溫柔,芝蘭毓秀,難掩謙謙君子之態。

兩人離得有點近,白以雲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冷香,像冬季第一支梅花撲面的香味,可他僅僅扶她一下,隨機放開,只說:“當心。”

這一聲就像貼著耳畔的低語,直叫人一霎心狂跳不已,白以雲的耳垂不由紅起來。

以雲心裏:“我可以!”

系統:“???你在說什麽?”

以雲回:“不是,我說他長得還可以。”

系統:“我沒聾,你可以個鬼,做白日夢去吧,這是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