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守門人(下)(第2/4頁)

但是很顯然不論是波斯尼亞還是克羅地亞,他都不是完全的統治者。

在更北方的薩格勒布,克羅地亞人公開表示拒絕他的這個稱號,同時一些波斯尼亞貴族也發出聲明表示不承認有這麽一個國王,但是不論如何他如今已經戴上了王冠,而按照之前對他的承諾,蘇丹已經決定派出一支軍隊與他在北方的軍隊一起去討伐薩格勒布的那個赫爾瓦。

魯瓦(阝十)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出乎很多人意料的,更是招來了太多的質問和咒罵,但是他沒有因為這個沮喪。

魯瓦(阝十)覺得自己其實是拯救了波斯尼亞的恩人,或許現在的人無法理解他,但是相信以後人民就會明白他的心意。

與奧斯曼人多次的戰鬥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和了解這個可怕敵人的真實實力,在魯瓦(阝十)看來,布加勒斯特的那些人就如同一群蒙上眼睛拿著木刀走向一頭野獸的小孩子,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麽,而當他們真的明白過來時,一切也就都晚了。

既然這樣自己在他們做出致命的錯誤決定之前做出正確的選擇,這難道不是救了那些蠢貨的性命嗎,再想想因為那些蠢貨做出的錯誤決定可能會導致多少人送掉性命,魯瓦(阝十)甚至認為自己應該得到的不止是個波斯尼亞和克羅地亞人的王冠,還應該得到一頂更偉大的冠冕。

譬如如果可能,蘇丹會不會讓自己成為整個泛羅馬地區的國王?

這麽個想法當然只能隱藏在心裏,至少暫時不能顯露出來,不過魯瓦(阝十)覺得這也不是什麽見不得的心思,只要能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取得輝煌的戰績,他知道蘇丹其實還是很慷慨的。

正在浮現連篇的冥想被一陣呼嘯聲打斷,魯瓦(阝十)向河面上望去,看到一條巨大的水柱正騰空而起,先是沖上半空,然後就撲頭蓋臉的砸下來的河水泛著白色煙霧四下飄灑,離那水柱最近的一條船已經被掀起的浪頭掀了個底朝天,落水的士兵拼命的向倒扣著載沉載浮的小船遊去,而不會水的則不停的舉著手臂拼命呼救,直到被湍急的河水覆頂淹沒。

“那個法蘭克人還有大炮?”

魯瓦(阝十)用了個頗為古老的稱呼,實際上他想說羅馬人來著,不過想想這個稱呼或許在將來對自己有著更重要的意義,所以他決定不輕易使用這個詞匯。

“陛下,他們的大炮應該不多,”一個將領仔細注意著河對岸升騰起的道道白煙“不過沒有想到那個人居然敢單獨擋在河邊,要知道現在布加勒斯特的那些小醜應該已經嚇的膽戰心驚了。”

“的確很勇敢,為了這個當他成為俘虜的時候我會給予他應有的尊重,”魯瓦(阝十)笑了笑,他說這話的時候倒的確是出於真心,哪怕這個陌生的敵人很快就不會再給他造成什麽麻煩,可與那些躲在布加勒斯特戰戰兢兢的膽小鬼比起來至少是值得尊重的,不過接下來他的語氣驟然一變“不過正因為這樣,我要讓他成為我的俘虜,而且要很快,天黑之前我要看到敵人的旗幟被從對岸的河灘上趕走,當我過河的時候我希望得到敵人已經被擊潰的好消息。”

“遵命陛下!”

在手下的將領們轟然應聲中,魯瓦(阝十)催馬沿著河岸向上遊走著。

與此同時,在穆列什河的對岸,亞歷山大也正注視著河面上的戰況。

彪悍的巴爾幹農夫被他安排在了阿格裏火槍兵的隊列中間,當對河面上予以猛烈射擊後,不管戰果如何火槍兵都紛紛向後撤退。

亞歷山大並不是擔心火槍兵會遭受重創所以早早把他們撤下來,經過了一次次戰鬥後,‘阿格裏火槍兵’已經不止是忠誠的代名詞,這個名字還代表著堅定的意志與勇敢的精神。

這些很多以前連刀劍都沒有摸過的南意大利山民們,如今卻可以面對迎面而來的重騎兵鎮定的舉起他們的火槍,即便敵人已經沖到面前,如果沒有聽到命令他們也可以堅定的等待聽到信號再開搶射擊。

而與他們站在一起的熱那亞劍盾兵與長矛手則是火槍兵們最忠實的同伴,他們會用手裏的武器豎起緊密的矛林盾墻,為自己的同伴建起一座足以用來作為依托的火力移動陣地。

這樣一個個冷熱搭配,遠近適宜的陣型為亞歷山大提供了足以與任何敵人抗衡的保障。

每當密集的方陣中響起此起彼伏的密集槍聲時,亞歷山大就能很快分辯出那是成建制的輕型燧發槍,還是令人恐懼,如同一門小炮般的重型火繩槍。

而每當那種可怕的可以在100步外射穿重甲的重型火繩槍發出怒吼時,亞歷山大就能想象到往往對面就會有一個看上去因為盔甲衣著過於風騷,而被重火槍手盯上的倒黴家夥應聲倒地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