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無恥的境界(第3/3頁)

蔣大少在剛剛齊員外信誓旦旦的時候就有些犯嘀咕,此時就忍不住問道:“莫非他們不是亂民?那他們會受誰指使?”

齊員外差點想拿針線把這不諳世事的小子嘴縫上,但既然沒辦法,他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說:“如果不是那些亂民,肯定就是有刁民眼紅工坊裏這些新式紡機……”

“不是亂民,就是刁民?可朱將軍問出來的,卻和你這推斷正好相反。”張壽把玩著手中小巧玲瓏的酒杯,卻沒有再喝上一口,而是好整以暇地說,“毀了那些紡機的人,號稱是收了滄州城中幾個有名的大戶一百貫錢,這些有名的大戶……不是你們嗎?”

張壽劈手將手中那酒杯重重擲在地上。而就在他旁邊的蔣大少不可避免地被濺到了一身的酒液,而比這窘境更淩亂的,恰是他此時的心情。

自己雇人砸自家的機器?這是幹嘛?錢多了燒手嗎?

還有,摔杯子這種動作,實在是太讓人心驚膽戰了,更何況旁邊還是縣衙的大牢,接下來會不會再沖出一百刀斧手……不不不,一百銳騎營,把他們一股腦兒拿下投入大牢?

蔣大少正在瘋狂聯想的時候,包括齊員外在內的五個老頭子卻齊齊色變。原本只是一招無可奈何的閑棋,可既然被人發現,那原本他們做好脫一層皮的打算就要重新的修正了。如果脫一層皮不夠的話……那脫兩層夠不夠?

剛剛還口口聲聲亂民刁民的齊員外說跪就跪,直接挪開椅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可他根本沒找到說話的機會,就只見那個看似溫文爾雅的國子博士張壽,在先砸了自己的杯子後,竟是直接拿起蔣大少那個空了的小酒杯,呵呵一笑後便再次狠狠砸在了地上。

“大皇子之前在大庭廣眾之下嚷嚷出來的話,你們沒聽清楚麽?說的是他被許澄和你們這些黑心黑肺的家夥蒙騙了,而那些你口中的亂民刁民,只是為了求見他用了點小手段,根本談不上攻占行宮,也談不上挾持他。恰恰相反,許澄為了滅口,指鹿為馬,汙蔑他是假!”

“指鹿為馬的許澄如今已經身陷囹圄,可現在還有人想學他?”

聽到這裏,蔣大少也不知道哪來的沖動,竟是大聲答道:“張博士,工坊中破壞紡機的事,學生全然不知情!學生身為國子監監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張博士您這個老師怎麽說,學生就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