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第3/3頁)

被人稱作為唐老實的監生,此時便牙齒打顫地說:“是吳四郎逼我的……他帶著我去賭錢,眼看我輸了一百貫卻拿不出來,就逼我寫了借條,然後要挾我在卷子上寫朱大郎的名字!”

“喲,又是吳太仆家的四郎?”襄陽伯張瓊嘿然一笑,但那笑容怎麽看怎麽都像是獰笑,“揭發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作弊,也是吳太仆家的四郎。要挾這唐實在自己的卷子上寫朱都憲你孫子名字的人,也是吳太仆家的四郎。人人都知道他是你孫子的跟班,你做何解?”

朱恒之前聽到長孫的卷子竟然有兩份,他就隱隱發現事情不妙,此時更覺得自己已然陷入了一樁險惡的陰謀。就在這時候,他聽到皇帝沉聲問道:“這吳四郎人呢?”

張壽看了一眼氣定神閑的張瓊,心想自己直接對這位襄陽伯點明關鍵人士還真是沒做錯,就憑張瓊這性格,只要知道兒子是背黑鍋,那自然而然就會去順藤摸瓜。

果然,下一刻,張瓊就嘿然笑道:“他做出了這麽多好事情,還會不知道怕?那天分堂試之後,人回到吳家就說病了,就沒踏出過家門一步。皇上要見,只怕還要派人去吳家請!”

“皇上,吳四雖說和學生有些交情,但他做的事情,學生又怎會知情?事情都是他忌恨於我,暗中使詐,學生也是被他害了!”朱佑寧終於慌了神,他直接沖了出來,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聲淚俱下地說,“學生要坑唐老實幹什麽?他成績再好,也不過和學生仿佛……”

他這話音剛落,徐黑逹就冷冷說道:“有唐老實筆跡的那張卷子,判分為八十八分,半山堂排名第八,另一張署名為你的卷子,卻不過七十八分。十分之差,名次更是相差十六名,哪來的相差仿佛?”

見襄陽伯張瓊志得意滿,一副已經勝券在握的姿態,朱恒已然申辯乏力,而朱佑寧更是啞口無言,而紀九以及張大塊頭滿臉痛快,唐老實哭喪著臉依舊坐在那兒,張壽微微眯起了眼睛,心裏猜測著某個重要人物應該出場的時間。

就在皇帝眉頭緊皺,分明已然動怒的時候,他聽到外間傳來了楚寬那熟悉的聲音:“皇上,奴婢奉旨去次輔孔大學士府上賜物,卻在門口遇見一個被阻攔在外的監生。聽說是半山堂的吳四郎,就自作主張把人帶了過來。”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覺得一整件事頗有些蹊蹺,原來從一開始便是連環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