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駙馬和儀賓(第2/3頁)

畢竟,就連他父親,也對這位厲害的嬸娘贊不絕口。

雖說知道這裏人多眼雜嘴更雜,可張陸一見張武,還是忍不住打趣道:“你這裏變化還真是大,一下子就變成獨門獨院了,連那些下人都變得客氣了許多。”你還說你嫡母厲害?比起我那個已經在想著怎麽磋磨郡主兒媳婦的嫡母來說,她簡直是態度軟化太快了!

張武卻是苦笑道:“別提了,我到現在腦袋還暈乎乎的。這書房裏的書都是母親派人剛送來的,除此之外,人手她讓我自己選,還指點了我幾句。但什麽衣服月錢之類的,還是和從前一樣。不過我想想也是,要是從明天開始就鮮衣怒馬揮金如土,那也顯得太暴發戶了!”

這一次,張陸著實驚愕了。自己那個摳門至極的嫡母尚且都捏著鼻子吩咐人開庫房拿衣料,給他做四身冬裝,順便象征性地把月錢從一貫提高到了兩貫,而張武這邊除卻獨院以及書房之外,竟然什麽都沒加!可在最初的吃驚之後,他琢磨了一會兒,最終就嘆了一口氣。

“還是嬸娘為人把持得住,我家……我母親那樣子,你知道我爹是怎麽說的?”

張武聽張陸轉述了懷慶侯的那番原話,愣了一愣之後,也不禁唏噓不已。因為之前接旨之後,自己的嫡母南陽侯夫人把他叫過去之後,也說了類似的話。基於他是尚主,所以家裏在婚事操辦上會按照皇家的要求盡力而為,但分他的家業也就是他應得的那一份,不多不少。

“其實能分應得的一份我就滿足了。好了,不說這麽多。我們之前是從國子監被家裏緊急叫了回來接旨的了,昨天小先生還說有事情要交待我們,結果我們卻沒時間去他那兒。我們快回國子監吧,看看他是不是在號舍,一來報喜,二來道謝,三來也聽聽他還有什麽吩咐!”

張陸立時點頭道:“你要是不來,我也正打算回去,我們趕緊走!”

未來的駙馬和未來的儀賓被家裏從國子監叫回來,卻又連午飯都顧不得吃,大中午的突然又雙雙騎馬趕回了國子監。這在不明就裏的普通人看來,自然是兩人勤奮好學,可自認為知道他們根底的人,誰都不會覺得他們就變性子了,只認定這兩樁婚事全都是張壽的謀劃。

當張武和張陸兩人趕到國子監時,上午的課已經上完,六堂中的監生已經大部分都散了。偶爾走得晚的人看到他們時,有人輕蔑不屑,有人羨慕嫉妒,也有人指指點點,能維持平常心的終究只是極少數人。而在半道上,他們竟是又遇到了陸三郎。

“喲,駙馬爺和儀賓爺居然又回來了?”胖墩墩的陸三郎笑眯眯地沖著兩人拱了拱手,隨即就幹咳一聲道,“你們不回來,我還打算去找你們呢,我很好奇小先生這到底要對你們面授什麽機宜。說起來,今天半山堂到現在還沒下課呢!”

張武和張陸對陸三郎的調侃倒不太在意,可聽說半山堂還沒下課,兩人對視一眼,卻都顧不得理會陸三郎,慌忙快步往半山堂趕去。當已經看見門口時,他們就聽見了張壽那平穩的聲音,竟是在講述日後的分課制。

“這件事我已經對皇上提過,過了年國子監復課之後,就會逐步推行。當然,你們人還是半山堂的人,只不過大多數課程不再是這樣一百多號人一塊上,而是分散到各種小班,由專門的老師按照你們的進度單獨授課,當然,我每隔兩天,也會有半天課……”

難得拖堂的張壽大體將分課制介紹了一遍,隨即就看到了站在最外頭的張武和張陸,以及雄赳赳氣昂昂的陸三郎,頓時不禁莞爾。而他這一笑,下頭一堆男人就仿若心有靈犀一般看,倏忽間轉頭往後望去,一下子就發現了張家那對兄弟和陸三郎。

想到日後張武就是駙馬,張陸就是儀賓,也參加了選婿的其他人中,不免就有人心緒不平,可誰曾想,就在這時候,最前頭的四皇子突然嚷嚷了一聲:“二姐夫!父皇說你又老實又踏實,不會欺負了二姐,你可別辜負他的信任!”

此話一出,偌大的半山堂裏先是片刻的安靜,緊跟著就爆發出一陣哄笑。然而,哄笑過後,就有人品出滋味來。敢情面聖的時候,皇帝從張武身上看出的特質是老實和踏實?難道這就是張壽最初指點他們要坦率誠實的真義?

他們也挺老實的呀……當然,某些地方也小小耍了些滑頭,可難道皇帝真的神目如電,這種小細節也能察覺得出來?

張武同樣被四皇子這一聲叫得極其狼狽,如果不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面對這麽一個古靈精怪的小舅子,他倒願意鄭重其事地給出自己的承諾,可眼下讓他怎麽說?

我絕不辜負德陽公主嗎?可我都沒有見過她,說這話是不是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