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各尋長輩(第2/2頁)

“怎麽不怕?從前二皇子這種不講理的家夥一出場,我肯定繞道走!”陸三郎嘆了一口氣,隨即就挺直了胸膛說,“可在女孩子面前,我怎麽能那麽沒出息?劉家四姑娘之前可是看到我了!”要是彼此沒看到,他也許就這麽溜了……

也是,男人在女人面前,大多會硬著頭皮打腫臉充胖子……不過陸三郎不用打,就已經是胖子了。

張壽正這麽想,陸三郎又幹咳一聲道:“再說,不是還有小先生你和朱大小姐在後頭給我掠陣嘛,我總得表現得有男子漢大丈夫的氣概,天塌下來有你們這種高個的頂著!”

“呵,你想得倒美!你就不怕我把你這老實話告訴人家劉姑娘?”張壽不禁啼笑皆非。

“有些時候就應該誠實一點。”陸三郎笑得極其憨厚,“否則她日後要是以為我就是那種大無畏沖鋒陷陣的性子,那就不好了。我這人從不惹事的,可膽小了,但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我?”

這小子!

面對這比喻,張壽簡直啼笑皆非。陸三郎這種人放在哪裏都會發光,只要有機會就一定會風生水起。因此,他覺得自己壓根不用交待陸三郎,在見到陸綰之後應該怎麽說,因為,小胖子一定會趨利避害地選擇最有利於自己的說法。

當馬車最終在陸府門前停下時,張壽卻發現,和上一次來時,陸府那種門庭若市的景象相比,如今這裏顯得冷清寥落了許多。他當然不會認為這是陸三郎他老爹因為兵部內鬼和臨海大營勾連事件而罰俸,因此別人就不敢登門。

他已經摸清楚了這年頭的官場常識。如今為官,各種處分往往會多如牛毛。一個督撫甚至會因為吃了敗仗或者其他罪名而突然被褫奪所有官職白衣效力,可只要事情過去,所有官職基本上怎麽去的怎麽回來。而對於京官,區區罰俸甚至降級,警告的意義大於實質。

果然,正準備下車的他瞥見早一步落地的陸三郎正在和迎上前的一個門房說話。

“三少爺,老爺回來有一陣子了。但因為夫人早早傳話下來,說是老爺今夜不會客,所以訪客都早就被回絕了。三少爺您趕緊去上房看看,聽說大少爺和二少爺都被夫人罵走了,夫人和老爺似乎還爭了起來。”

當瞧見車上張壽下來時,那門房才恍然醒覺,對於在外人面前說陸府家事有些懊悔。然而,陸三郎不動聲色地拍了拍他的臂膀,一樣東西突然落在他手裏時,他卻登時心中一喜。於是,在陸三郎說,帶了老師張壽過來,有要緊事要稟告父母,他就只是猶豫了一下。

“你趕緊去通報,就說攔不住我,其余的你就別管了!”

那門房立刻明白,陸三郎這是酬謝他說明原委,於是授意他把黑鍋甩給其他門房,於是,他轉身撒腿就跑。而陸三郎則是二話不說強行帶著張壽往裏闖,雖說也有仆役反應過來想攔,但無一例外都被陸三郎噴得滿臉唾沫。

“我有十萬火急的大事帶老師去見我爹娘,要是被耽誤了,你們死十次都賠不起!”

碰到老爹和兩個哥哥的親信那就威脅恐嚇,碰到往日自己拉攏收買過的人那就撒錢開道,靠著這軟硬兼施的手段,陸三郎帶著張壽順順當當地在陸府橫行,竟是搶在通報者之前來到了陸夫人甄氏的院落前。收了陸三郎錢的門房,則先去找的管家,默契地耽誤了時間。

而在這裏,陸三郎自然再不會遇到攔路虎,親自守院門的金媽媽雖說意外,但一聽陸三郎說了一句十萬火急,她立刻讓了路。幾乎與此同時,屋子裏陸綰的咆哮已經傳了出來。

“陸築也是我的兒子,難道我還會害他嗎?我不和你說,那是因為慈母多敗兒……”

“慈母多敗兒?我那是母為子則強!這些年要不是我護著他,你是不是準備掐死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可現在誰不知道,我那三郎是皇上和葛太師全都點頭稱贊的才俊!陸綰你讀了那麽多聖賢書,難道不知道,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母親一向都是無才就是德似的模樣,可此時此刻卻開口就是一句論語,陸三郎又是驚訝,又是感動。就連張壽,也不禁驚嘆於甄氏強硬起來時那銳利的詞鋒。

可此時此刻,他更知道自己要是和陸三郎繼續這麽聽下去,陸綰知道後絕對會惱羞成怒,因此他立刻對陸三郎使了個眼色。

盡管陸三郎很希望領略一下母親如何與父親繼續針鋒相對,但張壽懂的道理,他當然不會不懂,當下只能悻悻來到屋子門口,大聲說道:“爹,娘,我有要緊事和你們商量!”

而幾乎是同一時間,大皇子和二皇子,也相繼到了坤寧宮前。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怒哼一聲,扭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