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天 12月10日星期五(第4/16頁)

“‘紅衣主教’可能得了肺炎,住院了。這也許是真的,可是……”

“他老了,而那裏又正是冬天,可是誰相信巧合呢?”穆爾低頭看了看辦公桌。“要是他們把他搞去了,你猜想,他們會幹些什麽呢?”

“他會無聲無息地一命歸天,那要看誰把他搞去了。要是克格勃,他們可能要從中搞出點兒什麽名堂,特別是在我們的朋友安德羅波夫離開克格勃之後,克格勃的威望不如以前了。不過我不這樣想,因為只要涉及誰是他的後台問題,就會引起一場不小的爭吵。如果是軍事情報總局把他搞去了,情況也是一樣。不,他們會折磨他幾個星期,嚴刑拷問,然後悄悄地把他幹掉。公開審判反作用太大了。”

穆爾法官皺起了眉頭。聽起來好象是醫生們在討論一個行將就木的病人。他甚至還不知道“紅衣主教”長的什麽樣,档案裏有他的照片,但他從來沒有看過這張照片。這樣事情比較好辦。作為一名受理上訴法庭的法官,他從來不必正面去看被告,而只要超然地翻閱一下法律就行了。他努力使自己在中央情報局裏也同樣行事。穆爾知道,這可能會被看作是膽小,辜負了人們對一個中央情報局局長的期望。然而,甚至間諜也會衰老,而老人就會良心發現,產生懷疑——這些,年輕人是很少為之困擾的。是離開“公司”的時候了。將近三年了,已經夠了。他已完成了他所應該做的事情。

“告訴情報站站長暫時放一下。關於‘紅衣主教’的問題什麽也別查問。要是他真的病了,那我們還會聽到他的消息的。如果不是,要不了多久我們也會搞清楚的。”

“對。”

裏特成功地證實了“紅衣主教”的報告。一名間諜報告說,艦隊增派了政治官員已經出航了。另一名報告說,指揮該水面部隊的是一名科班出身的水兵,戈爾什科夫的密友,他已飛往北莫爾斯克,在艦隊啟航前幾分鐘登上了“基洛夫”號。那個據說是設計“紅十月”號的造艦技師應該和他一起出發了。一名英國間諜報告說,水面艦只所攜各種武器的起爆器是從岸上的普通倉庫裏匆匆運上艦的。最後,還有一份未經證實的報告說,北方艦隊司令科羅夫海軍上將,不在他的指揮所,去向不明。這些情報加在一起,足以證實“柳樹”報告,而且還有更多的情報不斷送來。

美國海軍學院

“斯基普嗎?”

“是,你好,將軍。一塊兒吃點什麽?”泰勒朝桌子對面的空椅子擺了擺手。

“我從五角大樓給你帶來了一個消息。”海軍學院的院長坐了下來,他從前當過潛艇軍官。“今晚7點半約見你。他們就說這些。”

“太棒了!”泰勒正好用完午餐了。從星期一以來,他幾乎是通宵達旦地一直忙於編制那項模擬程序。約見意味著他今晚就能使用空軍的那台克雷-2型計算機了。他的程序就要編制好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對不起,先生,我不能說。你知道是怎麽回事。”

白宮

下午4點,蘇聯大使又來到白宮。為了避開新聞界的注意,他被帶進白宮對面的財政部大樓,然後經由一條鮮為人知的地道進入白宮。總統希望這樣做能讓他感到忐忑不安。阿爾巴托夫來到,佩爾特也匆匆趕到了。

“總統先生,”阿爾巴托夫立正報告說,總統這才知道他曾從過軍。“我奉命前來向您轉達我國政府的歉意,由於時間急迫,未能及時通知您。我們的一艘核潛艇失蹤了,可能是迷航了。我們正采取緊急救援行動。”

總統沉著地點了點頭,作了個手勢請大使坐下。佩爾特坐在他旁邊。

“這件事真叫人有點為難啊,總統先生。您知道,在我國的海軍中同貴國海軍一樣,核潛艇上的職務是極為重要的,因此,那些被選任上艇的人員都是屬於受過最好的教育和最受信任的官兵。在這次具體事件中,有幾名水兵——都是軍官——是黨的高級官員的兒子。有一名還是一位中央委員的兒子——當然,我不好說是哪位。蘇聯海軍作出巨大努力來尋找他們的子弟,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也得承認,這總歸是有些無紀律吧。”阿爾巴托夫顯出一副尷尬相,裝得很到家,象是在吐露家裏的一樁大秘事。“就這樣,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你們的人把它叫做‘全體出動’的行動。你肯定知道,這個行動實際上是在一夜之間采取的。”

“我明白了,”總統同情地說。“這就讓我感到放心一點了,阿列克謝。傑夫裏,我想今天夠晚的了,給我們大家弄點兒喝的怎麽樣?來點波旁威士忌好嗎,阿列克謝?”

“好,謝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