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天 12月10日星期五(第2/16頁)

“將軍呢?”瑞安想去看看“無敵”號的戰鬥情報中心。

“當然一起去。”

30分鐘以後,瑞安來到了一間光線幽暗、安靜無聲的艙室。四壁密密麻麻地排滿了電子儀器和玻璃標圖板,大西洋中到處都有俄國潛艇。

白宮

上午10點59分,蘇聯大使提早一分鐘走進了橢圓形辦公室。此人是個矮胖男子,有著一張斯拉夫人的寬臉龐,目光敏銳,連賭博行家都會為之稱羨,但是一切都深藏不露。他是個職業外交家,在西方世界許多地方任過職,在共產黨的外事部門已幹了30年了。

“早上好,總統先生,佩爾特博士,”阿列克謝?阿爾巴托夫彬彬有禮地向這兩個人點頭問好。他立刻注意到,總統坐在辦公桌後邊。以前他每次來時,總統總是繞過桌子來和他握手,然後坐在他的旁邊。

“請自己用咖啡,大使先生。”佩爾特用手一指。阿爾巴托夫對這位總統國家安全事務特別助理十分了解。傑弗裏?佩爾特是喬治城大學戰略與國際問題研究中心的研究員——是個敵手,一個溫文爾雅有教養的敵手。阿爾巴托夫十分注意正式場合人們舉止的細微之處。今天佩爾特站在他上司一邊,不願意和這頭俄國熊湊得太近。阿爾巴托夫自己沒有去倒咖啡。

“大使先生,”佩爾特開了腔,“我們已經注意到蘇聯海軍在北大西洋活動大增,這一情況令人不安啊。”

“喔?”阿爾巴托夫眉毛一擡,表示驚奇,但這騙不了誰,連他自己也清楚。“我對此一無所知。你們知道,我從未當過水兵。”

“咱們還是廢活少說好嗎,大使先生?”總統說。阿爾巴托夫對這句粗活感到意外,但還是克制住不溢於言表。美國總統說這種話。使他顯得很象俄國人,而且象蘇聯官員們一樣,似乎需要有個象佩爾特這樣的行家在身邊圓圓場。“你們目前有將近100艘海軍艦艇在北大西洋活動或者在朝那個方向進發。納爾莫諾夫主席和我的前任在幾年前曾達成協議,未經事先通知,不得在該地區進行此類活動。這一協議的目的你也明白,是為了防止可能出現過分刺激對方的行動。這一協議一直有效——迄今仍然有效。

“現在,我的軍事顧問們告訴我,目前正在發生的一切看上去非常象一場戰爭演習,甚至,可能是一場戰爭的先兆。叫我們怎麽說得清到底是什麽呢?你們的軍艦現在正從冰島以東通過,很快就將進入可以威脅我們通往歐洲的貿易航線的位置。這一形勢至少是令人不安的,極而言之,則是一場嚴重的全然無端的挑釁。這場活動的範圍還沒有公諸於眾。但情況會發生變化,而一旦情況有了變化,阿列克謝,美國人民就會要求我本人采取行動。”總統停頓了一下,等著回答,但是阿爾巴托夫只是點了點頭。

佩爾特接著總統的話說。“大使先生,多年來一直是東西方合作典範的一項協議,貴國認為已經可以拋之一邊了,那你們怎麽能期望我們不把這一行動看成是挑釁呢?”

“總統先生,佩爾特博士,我真的對此一無所知。”阿爾巴托夫裝著一片至誠,但是他在撒謊。“我會馬上和莫斯科聯系弄清事實的。二位有什麽話要我傳遞的嗎?”

“有。你和你的莫斯科上司將會明白,”總統說,“我們將部署我們的艦艇和飛機來監視你們的活動。為了慎重,我們必須這樣做。我們不想幹涉貴國軍隊可能進行的任何合理行動。我們無意進行挑釁,但是,根據我們的協議,我們有權了解正在發生的情況,大使先生。只有了解清楚以後,我們才能給我方官兵發布恰當的命令。希望貴國政府不妨考慮一下,雙方如此眾多的艦艇和飛機,又如此緊密靠近,這本身就是一種危險的形勢。各種意外事故難免會發生。一方或另一方采取的行動,在其他時候看來似乎並無惡意,但現在則可能會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碼事。有些戰爭就是這樣開始的,大使先生。”總統向後靠了靠,好讓這種看法在阿爾巴托夫的腦際縈繞片刻。總統繼續說道,但比較溫和了。“當然,我認為這種可能性極少,不過,要存這樣的僥幸心理豈不是有點不負責任嗎?”

“總統先生,您總是把您的觀點闡述得十分清楚,可是您知道,那片海域是誰都可以自由通過的,並且——”

“大使先生,”佩爾特打斷了他的話,“打個簡單的比方。你的孩子在自己的前院玩耍,而你的隔壁鄰居卻拿著上了子彈的獵槍在他自己的前院裏巡邏。在我們這個國家,這種行動從法律上講是合法的。可盡管如此,難道這不也是一件令人擔心的事嗎?”

“可不是,佩爾特博士,可是你說的情況卻是兩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