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情報員的課程(第4/7頁)

然而沒有人―――甚至在中央委員會也是如此―――提到中國的問題是人口政策已經影響到人口結構―――男孩的身價被擡高,女孩則被貶低,造成性別結構的失衡,並逐漸拉大男女人數的差距,預計十五年後,女人的數量將會短缺。有人認為這樣才好,能提早達成控制全國人口成長的目標,不過這也意味著將有一代,高達數百萬的中國男人,無法得到女性伴侶來傳宗接代。這會造成同性戀人數暴增嗎?

雖然中國仍將同性戀視為是資產階級墮落的象征,不過從一九九八年起,肛交不再被視為犯罪行為。如果男人得不到女人會怎麽辦?被父母拋棄的女嬰通常都被送到歐美國家,讓無法生育的夫妻收養,這類案例有數十萬件。在中國,女童遭殺害、棄養的情形就像美國人在購物中心賣小狗一樣稀松平常。方剛內心對此感到不滿,但這種感覺是屬於資產階級的多愁善感,不是嗎?國家的政策必須貫徹到底,而政策是用來達成必要目標的工具。

特權使他的生活過得非常舒適,除了擁有和資本主義一樣高級的辦公室之外,還有一部座車和司機接送他上下班;豪華的官邸裏有仆人照料他的日常起居,為他張羅全國最可口的食物、最美味的飲料,還有衛星電視可以接收各式各樣的娛樂節目,甚至日本的色情頻道都有,因為他仍然擁有男人的欲望。

方剛的工作時間依然很長,他每天早上六點半起床,不到八點就已經坐在辦公桌前了。他的秘書與助理都表現得不錯,其中有些女職員也都很乖巧,每星期和他來個一次,偶爾兩次。方剛相信很少有男人到了他這個年紀還能如此硬朗,而且他也不像。。。(省略200 字)。當柳明拿著媒體文章進來時,方剛擡起頭。

“早安,委員。”她以順從的語調說道。

“早安,小朋友。”方剛親切地點點頭。這個小妞在床上挺合作的,值得對她好一點,所以他幫她弄了一張非常舒適的辦公椅,不是嗎?之後她就和往常一樣,在離開前對年紀可當她父親的委員鞠躬表示尊敬。方剛並沒有注意她的舉止與平常有什麽不一樣,只是拿起卷宗裏的文章,邊看邊用一支鉛筆在上面做筆記。他利用這些文章來檢視國家安全部對外國政府的評估,讓國家安全部的人知道中央委員會的人還是有自己的頭腦,會自己思考。國家安全部明顯錯估美國與台灣建交一事,不過平心而論,美國的新聞媒體似乎也不太能預測這個雷恩總統的所作所為。他真的是怪人一個,而且絕對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好朋友。國家安全部的分析家稱他是平民總統,這樣的評估就許多方面來說,似乎是既正確又合適。他的想法有點天真,令人想不透,《紐約時報》就經常評論他這一點。為什麽《紐約時報》不喜歡他?是因為他不夠資本主義,還是他太資本主義?分析、理解美國新聞媒體是方剛無法勝任的工作,不過他至少能消化報上的文章,而這一點是國家安全部美國研究所的情報‘專家’不一定辦得到的事。方剛邊想,邊點起另一根香煙。

真是奇跡,普羅瓦洛夫心想,中央陸軍資料室終於把在聖彼得堡發現的兩具屍體的档案、指紋。以及照片傳給他―――而不是傳給在聖彼得堡的阿伯拉莫夫與烏斯提諾夫,這無疑是因為他提起了葛洛佛科的名字,才促使德辛斯基廣場的大人物們加快了工作速度。姓名與重要數據也會立即傳真到聖彼得堡,好讓那裏的同事可以從中理出頭緒。姓名與照片只是一個開始,隨後找出的文件則有將近二十年的歷史,相片裏的人很年輕,而且面無表情。他們的紀錄可圈可點,彼得?亞利克賽維奇?阿馬力克與巴威爾?波瑞索維奇?齊姆亞寧曾經是公認的優秀軍人,聰明、健康……而且思想純正,值得信賴,因此他們都進了蘇聯陸軍特種部隊學校和士官學校。兩人都到過阿富汗,表現優異,而且都沒有戰死,這對特種部隊來說並不尋常,因為阿富汗一役其他戰役都來得慘烈,他們的任務更是如此。阿馬力克和齊姆亞寧並沒有自願延長服役時間―――蘇聯軍隊幾乎沒有人願意這麽做―――之後他們就回歸平民生活,在列寧格勒的同一家工廠工作;然而他們又覺得平民生活枯燥無味,因此便改了行。普羅瓦洛夫希望聖彼得堡警方能發掘出更多細節。他從抽屜裏取出一張送件單,然後用橡皮圈把它固定在包裹上;它會被送到聖彼得堡,讓阿伯拉莫夫與烏斯提諾夫好好研究一番。

“部長先生,有位薛曼先生找您,”溫切斯頓的秘書透過對講機說,“三線。”

“嘿,山姆,”財政部長拿起電話,“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