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前奏(第2/7頁)

“你們有什麽嗎?”萊利問道。

“我們會繼續訪談認識死者的人。”說畢,他聳了聳肩。

“他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線民聳聳肩,似乎是在說這個問題的答案簡直明顯到可笑的地步。像阿夫賽顏科這種身分的人,又是以這麽特別的方法被殺,理由還需要問嗎?

“那些人是些什麽人?”民兵問道。他並不期望會得到什麽有用的答案,但他還是得問這個問題,因為在你獲得答案之前並不會知道會聽到什麽樣的答案。

“他之前在KGB 的同事。”線民說道。

“喔?”

“還有誰能用那種方法幹掉他?如果是他手下的女人的話,會用刀子;如果是他在道上的對頭,那會用手槍或是大一點的刀子。但是用火箭筒―――說實在的,你要上哪兒去弄這玩意兒?”

當然,他並不是第一個說出這種想法的人。因為連本地警察都不得不承認,各式各樣的輕重武器都有辦法從當年紅軍的軍火庫流出,進入活躍的犯罪武器市場。

“你能不能給我們一個名字?”民兵上士問道。

“我不知道名字,但是我認得他的臉。他的個子又高又壯,就像軍人一樣,紅頭發,皮膚很好,臉上有些雀斑,綠色眼睛。”線民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他的朋友叫他<小男孩>,因為他有一張娃娃臉。他曾經是國安會的一員,但並不是個間諜,也不是個反間諜,他在那裏是做其他事情的,但我不確定是什麽事。”

民兵上士開始寫下更詳細的筆錄,他的鉛筆筆跡在黃色的紙張上,顏色更深,也更具有法律效益。

“而這個人對阿夫賽顏科不太滿意?”

“我聽說是這樣。”

“他不滿意的原因是什麽?”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葛瑞哥裏總是有辦法讓男人感到不爽。當然啦,他對女人是很有一套,在那方面他是個天賦,但他的那種天賦並沒有轉移到跟男人打交道這方面上。很多人以為他是個同性戀,但他當然不是。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女人睡在他的臂彎裏,而且沒有一個是醜的,然而不知怎麽回事,他就是跟男人處不來,即使是那些從國安會出來的人也一樣。”

“這樣子啊。”民兵上士開始覺得無聊了,如果要說這些罪犯有什麽能耐的話,那絕對是吹牛。剛才那番話,他已經聽過上千遍了。

“是啊,葛瑞哥裏說過,他在為各行各業的外國人提供女伴,其中甚至包括了部長級的人物,而且他還說這些人不斷為俄羅斯祖國提供有價值的情報。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線民又補充了幾句話,像是在評論前面的話一樣。“讓我跟那些天仙在一起過個一星期,我可以告訴你更多的內幕。”

誰不會?民兵邊想邊打了個呵欠,“阿夫賽顏科到底是怎麽惹毛了這位有力人士?”這位民兵又問了一遍相同的問題。

“我已經告訴你我不知道了,去找<小男孩>聊聊,他可能會知道。”

“有人說是因為葛瑞哥裏想要開始進口毒品。”這位民兵轉移了目標,並猜想線民會有什麽線索。

線民點點頭,“那是真的,傳言是這麽說的,但我從來沒有見過真憑實據。”

“那誰有可能見過?”

又是聳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他手下的哪個女孩吧。我根本不知道他打算怎麽銷售他想要進口的東西。當然,利用那些女孩是個蠻合邏輯的想法,但是對她們來說太危險了―――對他也一樣。因為他手下的妓女在帶貨給買家時未必會忠心不貳,所以啦,還會剩下什麽?”線民咬文嚼字地問道,“於是他必須建立起一個新的組織;而這麽做也有風險,對不對?我相信他想要進口毒品來賣,然後大撈一筆,但是葛瑞哥裏並不是個想進監獄的人,所以我認為他只是想想而已,可能會說上個兩句,但也不會多做。我不認為他已經做下最後的決定,也不認為他在掛掉之前曾經進口過任何東西。”

“有跟他有同樣打算的對手嗎?”民兵接著問道。

“有很多人能幫你弄到古柯硷或是其他毒品,你對這些應該很清楚。”

民兵擡頭望著天花板。事實上這位民兵上士根本就不知道這些門路,雖然他也聽過一些耳語或謠言,但那並不是從他信任的線民口中說出的(這年頭有哪個城市的警察會真的去相信線民)。莫斯科街頭也看得到做這一行的人,但他和大部份的莫斯科警察一樣,期望這種事會先在黑海畔的敖得薩港出現。那個城市的犯罪活動可以追溯到沙皇時代,到了今天,隨著與世界上其他地方重新建立起的自由貿易,這地方也自然而然地將各種不法活動引進,將俄國帶進有著各式不法活動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