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馬拉松(第4/6頁)

查維斯在看了一整天的運動員拚鬥和流汗之後,回到自己的房間。這幾個禮拜是挺有趣的,不過他想念佩琪和小查維斯;一直到今天,他都還沒什麽機會見到他們,不過在這裏確實是蠻快樂的。這裏的比賽即將結束,運動記者們已經開始在計算獎牌數——美國隊表現不錯,而澳洲隊的表現則特別出色,尤其是遊泳項目——澳洲預期將可以在這項目的獎牌數上稱王。再過三天就要進行馬拉松賽,這一向都是奧林匹克競賽的壓軸好戲,再接下來就會是閉幕典禮和熄聖火儀式。已有馬拉松的參賽者在巡視比賽路線,以便了解上坡和轉彎的情況。在預期的觀眾熱情歡呼聲中,他們都不想輸,不過比賽一定會有輸贏。查維斯認為自己夠壯,不過他絕對跑不完這二十幾哩的路程,因為軍人雖然知道如何跑步,但不可能跑那麽遠。在硬底的路上跑這麽長的距離對腳和腳踝簡直就是謀殺,就算有現代運動鞋的避震效果也一樣。沒錯,這些人一定非常強悍;丁想著想著就躺上了床。

從點燃奧運聖火的開幕典禮算起到今天,比賽都進行得非常順利,就好像整個澳洲的國家精神和力量都投注到這個工作中一樣——一如美國打算登陸月球那般。每件事的安排都完美無缺,而且再次證明了他來這裏簡直是毫無用武之地。奧運的安全防護是一點問題都沒有,澳洲警察都很友善、積極,而且人數眾多;而支援他們的澳洲SAS部隊,則幾乎可以和他手下的軍人等量齊觀,還有與虹彩部隊使用相同戰術無線電的全球保全人員在背後支援。

這家公司看起來還挺有組織的,也許該請克拉克和這些人談談;多聽聽別人的意見總是好的。

在這段期間,天氣是唯一令人無法忍受的部份,因為燠熱難當,使得中暑病患眾多,小小的醫護站幾乎是門庭若市;雖然沒有人因此而死亡,不過約有一百人必須送醫;至於經消防隊急救或陸軍醫療隊處理而復原的數目,則更是有三十倍之多,這還不包括那些坐在護欄下,試著讓自己涼快一下的人。他倒是不擔心這熱浪——查維斯從不怕流汗——但他也和到奧林匹克運動場的人一樣,會踱步到噴霧系統下偷個涼。電視公司的人對這套系統作了報導;這對設計和制造系統的美國公司來說,還真是個好消息。他們甚至還提到了在德州高爾夫球場上以及其他地方安裝的系統,因為那裏也是酷熱難消。從華氏九十五度降到八十度,確實是非常舒服;這和淋浴有點類似,每到下午時分,整個走道就擠滿了人,大家都想暫時逃離刺眼陽光的毒手。

這一晚查維斯的最後念頭是,他不介意擦個防曬油作隔離。在這裏,到處都有標語警告人們臭氧層破了洞;如果因皮膚癌致死可不是什麽愉快的經驗,所以查維斯和他的部下們每天早上都會像其他人一樣,一定在身上塗抹了厚厚一層才出門。嗯,再過幾天就要回英國了,到時候他們褐色的外表在蒼白的英國人中間將會十分顯眼。在英國,只要超過華氏七十五度,街上的人們就會像是要掛了一般——這讓丁想起了有一首老歌這樣唱道:只有狗和英國人會在日正當中時上街。查維斯想,以前的人想必比現在更吃苦耐勞多了,接著便墜入了夢鄉。

波蔔夫約在晚上六點時幫「奶油」上了馬鞍;太陽再一個小時就要下山,而他的馬吃吃睡睡了一整天,對他的造訪一點也不嫌惡——而且他又拿了顆蘋果給他,於是它就像工作了一整天的男人,喜歡那第一杯啤酒般地享用著食物。

傑若米,胡尼卡特的馬,比「奶油」小上一號,但看起來卻更有力。這匹馬有著怪異的外表,在它淡灰色的皮膚上,從後臀一直到脖子都覆蓋著濃密的毛,而且還均勻地布滿深褐色的方形斑塊。難怪像是「鋪著毛氈的愛帕盧沙」,這俄羅斯人想著。這時福斯特.胡尼卡特出現了,他肩上掛著大型西部式的馬鞍;隨後,他把馬鞍架上馬背,低身將系馬帶安好。

波蔔夫注意到他的最後一個動作是掛上他的柯特手槍,然後將左腳踏上左邊的馬鐙,翻上馬背——這匹叫傑若米的馬一定很喜歡讓人騎乘,因為它看起來就像是正在調整背上的重量,然後昂揚地擡起了頭,耳朵打了個轉,等待著騎士下達指令。只聽喀拉一聲,這匹種馬便走出了馬房,朝波蔔夫和「奶油」走來。

「它是匹好馬,福斯特。」

「它是我所有的馬裏面最好的一匹。」獵人表示同意,「愛帕盧沙馬是一種極佳的全功能家畜,它們來自內茲佩爾塞印第安部落。內茲佩爾塞人捕捉這種純種西部馬——它們原本是西班牙征服者帶來的馬,但是逃脫後在野外生長——而且知道如何馴養它們,使它們恢復原有的阿拉伯根性,於是就成了愛帕盧沙馬。」胡尼卡特俯身拍了拍馬頸;這匹馬似乎蠻喜歡主人這種草莽氣息。「愛帕盧沙馬是這裏最好的馬種,它聰明、穩定、健康,不像阿拉伯馬那麽容易暈眩,而且還非常漂亮。以單一角度來看,它們或許不是最棒的,但整體來看,卻是最佳的全能馱獸。傑若米是匹最佳的追獵馬,我們花了許多時間在高地上追逐麋鹿,它甚至還幫我找到了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