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掩蓋(第4/5頁)

格拉西莫夫和費利托夫再也沒有照過面。匯報盤查進行了幾個星期,而且是在不同的地點進行的。費利托夫被帶到弗吉尼亞州的皮爾裏營,他在那兒跟一個戴眼鏡的美國陸軍少校見面,述說了他所記得的俄國人在激光功率方面的突破。這孩子對他默記在心而從來沒有完全搞懂的事情卻變得如此激動,這對老人來說似乎有點稀奇古怪。

在那之後,是例行公事解釋那跟他的第一職業交錯並進的第二職業。外勤情報官來拜訪他,請他散步、吃飯,那些醫生深感焦慮,而沒有人能拒絕給予紅衣主教的舉杯暢飲的時刻。他的住所受到嚴密的保衛,甚至裝有竊聽器。那些監聽的人吃驚地聽到他間或間地在說夢話。

一個離退休年齡還有六個月的情報局官員在他再次說夢話的時候,正讀著當地的報紙,他暫停閱讀。他對耳機裏的聲音笑了笑。放下他正讀著的關於總統訪問莫斯科的文章。那個悲傷,孤獨的老人,他邊聽邊想。他的大部分朋友都死了,他只是在他睡夢中看見他們。那就是他來為我們做事的原因?低語聲停了下來,在隔壁的宿舍裏,紅衣主教的看護人重新回到他的報紙上。

“大尉同志,”羅曼諾夫說道。

“在,下士?”這似乎比大多數夢境都要真實些,米沙注意到了。片刻之後,他就知道這是為什麽了。

他們在保安軍官的保護下度著他們的蜜月,一共四天——那是阿爾和坎蒂願意離開工作的時間。鈴聲響起來,格裏戈裏少校抓起電話。

“是咧……我是說,是的,長官,”坎蒂聽見他說道。一聲嘆息。在黑暗中一個搖頭,“連送花的地方都沒有,是不是?我和坎蒂能……哦……我明白了。謝謝您打電話來,將軍。”她聽到他掛上電話,又出了一口氣。

“坎蒂,你醒著?”

“是咧。”

“我們第一個孩子,他的名字叫邁克。〔邁克是邁克爾的昵稱,是費利托夫名字米哈伊爾的英語對應名字。取此名表示對他的尊重。——譯者〕”

格裏高利·達爾馬托夫少將在蘇聯駐華盛頓大使館的武官職位帶有一些禮儀性責任,這跟他的首要任務——情報收集相沖突。他有點厭煩從五角大樓打來的一個電話,請求他開車到美國的軍事總部去——而且使他大吃一驚的是,要穿著正式軍禮服去。他的轎車把他送到靠河的入口處,一個年輕的傘兵上尉護送他進去,然後到美國防軍總參謀長本·克羅夫特爾的辦公室。

“我能問這是怎麽回事情嗎?”

“有件我們認為你應當看到的事情,格裏高利,”克羅夫特爾神秘地答道。他們穿過大樓,來到五角大樓自備直升機起落場上,使達爾馬托夫詫異萬分的是,他們在那兒登上了一架總統專機隊的海軍陸戰隊直升機。這架“西科爾斯基”立即起飛,向西北方馬裏蘭州的山丘地帶飛去。二十分鐘後他們開始下降。達爾馬托夫的頭腦裏又記下了一樁驚奇的事。直升機正降落在戴維營〔這是美國總統休假的地方。——譯者〕。他們下飛機時,一個身穿藍色軍服的海軍陸戰隊衛隊成員在舷梯底下向他們敬禮,並護送他們走進樹林。幾分鐘後,他們來到一處林間空地上。達爾馬托夫以前不知道這兒有白樺樹,也許有半英畝的白樺樹林,而且這片空地是在一個山頭附近,展示出周圍鄉野一幅秀麗的景色。

而且地上有一個長方形的洞,正好六呎深,沒有墓石,這似乎有些奇怪,而草皮己經仔細地割開放在一邊,以便重新覆蓋上。

現場周圍,達爾馬托夫看出有更多的海軍陸戰隊員躲在樹林裏。這些隊員穿著偽裝色軍服,佩帶著手槍。啊,這兒有嚴密的保安布置倒沒有什麽值得驚奇的,將軍發現在過去的一小時裏發生了一件並不令人吃驚的事,他頗覺安慰。

先是一輛吉普車出現了。兩個海軍陸戰隊員——也穿著藍色軍服——下了車,在那洞穴周圍立起了一個事先做好的台子。他們一定練習過,將軍想到,據他測定,他們只用了三分鐘的時間。然後一輛七百五十公斤貨車穿過樹林向這邊開來,接著更多的吉普車開了進來。有一具擦亮的橡木靈柩仔細地架在貨車的後廂上。這輛貨車開到離墓穴幾米遠的地方停下來。一個儀仗隊集結起來。

“我是不是可以問為什麽要我到這兒來?”達爾馬托夫再也忍不住了,他問道。

“你是從坦克上來的,對吧?”

“是的,克羅夫特爾上將,就跟你一樣。”

“那是為什麽。”

儀仗隊的六名隊員把靈柩安放到台子上。指揮這個小分隊的軍官打開棺蓋。克羅夫特爾朝棺材走去。當達爾馬托夫看見躺往裏面的人時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