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損失估計(第2/9頁)

“詹姆斯?”

分管情報的副局長點頭表示同意,“可怕。”

“我們談的可能不只是失去一個好來源,”瑞安邊說邊推斷,“克格勃可能在利用這案來為政治目的服務。我不明白的是他的權力基礎。阿列克山德羅夫派有三個牢固的成員。納爾莫諾夫現在有四個,算上這個新家夥,瓦涅也夫……”

“糟糕!”這是裏塔在說:“他的女兒被捕又被放走時,我們就假定他們沒有制服她——見鬼,他們說她看起來沒事——或者她的父親大重要了,他們……”

“敲詐術。”現在輪到穆爾法官,“你是對的,鮑勃。而納爾莫諾夫不知道。你不得不誇贊格拉西莫夫,那個雜種倒真有些漂亮的招數……如果這些都是真的,納爾莫諾夫被人從數量上超過了,而且還不知道。”他頓了一下,皺起眉頭,“我們在象一幫外行那樣推測。”

“是啊,這真是棒極了的一個腳本。”瑞安幾乎笑了起來,然而他得出了邏輯上的結論,“我們也許搞垮了三十年來第一個想把他們自己的國家自由化的政府。”報紙會怎樣對待這事?傑克心中自問。你清楚這事會冒出來的。這樣的事太精采有味了,不會保持秘密多長時間……

“我們知道你一直在幹什麽,我們也知道你幹得有多久了。這是證據。”他把照片扔到桌上。

“照得不錯,”瑪麗·帕特說道:“我的大使館那人在哪兒?”

“我們沒有必要讓任何人跟你談話。我們能夠按我們的意願,想扣你多久就扣多久。如有必要,扣上幾年。”他的補充帶著不祥之兆。

“留神,先生,我是一個美國人,對吧?我的丈夫是一個外交官員。他有外交豁免權,我也有。僅僅因為你認為我是個傻傻的美國家庭婦女,你就以為你能欺負我,嚇得我簽什麽蠢得要命的自白書,說我是種什麽白癡間諜。好吧,我不是,我也不會簽,我的政府會保護我的。所以依我看的話,你可以拿走那自白書,抹上芥末醬,把它吃掉。上帝知道這兒的食品太糟糕了,你的食譜中可用得上那些纖維素。”她發表看法,“而且你是說我正帶照片送去的那個善良的老人也被捕了,啊?嘿,我想你們真是瘋了。”

“我們知道你們相遇多次了。”

“兩次。我去年也是在一場比賽時見到他的——不,對不起,幾個禮拜前我在一個外交招待會上遇見他了。那是三次,不過只是冰球的事。那就是我帶照片的原因。隊裏的孩子們認為他是他們的幸運之星——問他們吧,他們都簽了名,對吧?兩次他來,我們都大獲全勝,我的兒子也進了兩球。只因為他去看少年冰球賽,你們就以為他是間諜?我的主啊,你們這幫家夥一定認為每張床下都有美國間諜。”

她實際上過得挺快活。他們小心翼翼地對待她。什麽也比不上受威脅的妊娠,瑪麗·帕特心中對自己說,她這時又違反了一條間諜行當中久經考驗的規則,不說任何事情。她吱吱喳喳,喋喋不休,就象一個被激怒的普通公民——當然有外交豁免權的擋箭牌——對俄國人徹頭徹尾的愚蠢而發出指責。她仔細觀察她的審訊人的反應。如果說俄國人恨什麽東西的話就是讓人瞧不起,特別是讓美國人瞧不起,對美國人他們有一種不可救藥的自卑情緒。

“我以前總是想使館的保安人員頭疼,”過了片刻她嘆了口氣,“別幹這個,別幹那幹,拍攝東西要當心。我不是在拍照;我是贈給他一張照片!那上面所有的孩子都是俄國小孩——埃迪除外。”她背過身去,看著鏡子裏。瑪麗·帕特不知道他們是自己想出那個機關的呢,還是從美國警察片中得到的想法。

“不知是誰訓練出這個人來的,很懂行。”瓦吐丁評論道,一邊在鄰室透過鏡子看著,“她知道我們在這兒,但不露聲色。我們什麽時候放她歸山?”

“今天下午晚些時候,”第二管理局的首長答道:“扣住她不值得我們費力氣。她的丈夫已經在收拾他的公寓了。你應當再多等幾秒鐘,”將軍補充道。

“我知道。”解釋門鎖的毛病沒有任何意義。克格勃不接受借口,連上校也不行。不管怎樣,那都毫無意義了,瓦吐丁和他的頭兒都知道。他們抓到了費利托夫——倒不完全是當場抓獲,他還是被抓住了。那是此案的目的,至少對他們來說是這樣。兩人都知道它的其他部分,但都象它們毫不存在一般來對待它們。對他們倆這是最精明的一條路。

“我的人在哪兒!”雅佐夫逼問道。

“他當然在列福爾托沃監獄,”格拉西莫夫答道。

“我要見他。馬上。”國防部長甚至沒有停下來摘掉他的帽子,站在那兒,穿著他的長大衣,他的雙頰因二月寒冷的空氣泛出淡談的紅暈——或許帶有憤怒,格撿西莫夫心想。也許還有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