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商討(第3/7頁)

“在工程文件上使用內部保密措施怎麽樣呢?”魏克斯頓問道。

“你是說用‘金絲鳥籠’?”

“那究竟是什麽東西?”帕克斯將軍問。

“所有這些文件都用文字處理機制成。你用這種機器在重要文件的每一份上都做出微小難識的變化。那樣你就能追蹤每一份文件,確定泄漏到對方的那一份。”海軍上校作解釋,“這種辦法我們用得不多。它太花時間了。”

“情報局有一種計算機子程序可以自動地做這個工作。他們把它叫做‘書寫暗探’,或者諸如此類的名字。它是保密的,不過你要用,就能拿到。”

“他們能告訴我們有這個東西倒是不錯,”帕克斯埋怨說:“不過現在它又有什麽用呢?”

“目前是沒有用處,可是你得打你手裏現有的牌。”海軍上校對他的上司說:“我聽說過這種程序。它不能用於科學文件。它們用字太準確。若插進一個比逗點稍多一點的東西,就會把要說的意思弄得一團槽。”

“首先假定有誰能看懂它。”魏克斯頓說,悲哀地搖頭,“唉,他媽的俄國人就肯定能行。”他正在考慮,辦這案子可能需要派出一百名特工人員。他們太顯眼了。有問題的單位可能太小,不可能這樣大量加人而不引人注意。

另一件顯然可做的事是限制接觸反射鏡實驗資料的範圍,但那又有驚動敵特的危險。魏克斯頓不知道他為什麽沒繼續做諸如綁票案和黑手黨敲詐案之類的簡單工作,而由帕克斯本人向他介紹“茶葉快船”的問題。這是一個重要工作,他是最好的人選。魏克斯頓肯定的是:雅各布斯局長親口說過這樣的話。

邦達連科第一次注意到這件事。幾天前早晨跑步時,他就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他一直有一種潛在的第六感官,但在阿富汗的三個月才得到了充分發展。有眼睛在盯著他。是誰的?他不知道。

他們都很棒。這一點他是肯定的。但他也懷疑有五個或更多的人。從這點看他們是俄國的……可能如此。也不一定。邦達連科上校跑了一千米,他決定做一個小實驗:改變跑步路線,在通常往左拐的地方改向右拐。那樣,他將經過一排新蓋的還在修飾的宿舍樓。他對自己咧嘴笑了,但右手不自覺地伸向胯旁去模他的軍配自動手槍。當他意識到他的手在幹什麽的時候,止住了笑,感到痛苦的失望,原來他是赤手空拳,並無防身之物。邦達連科知道這種情況下該怎麽辦,但有一支手槍總比拳腳要夠得遠些。他一點也不害怕,他是個軍人,習慣於了解自身世界有限度的規則。

他轉過頭,看那些窗子裏的反影。在他後面一百米處有個人把手舉到臉旁,象是在對一個小無線電講話。真有趣。邦達連科轉身往回跑了幾米,但當他的頭轉過來時,那人的手是在身旁。那個人正常地走著,似乎對這個慢慢跑著的軍官並不感興趣。邦達連科上校轉身恢復他原來的步伐。現在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淡薄而不自然了。他已經證實有人在盯稍,但這是為什麽?他決定在回辦公室一小時後搞清楚。

三十分鐘後,回家,淋浴,穿好衣服,讀早報——他讀的是《Krasnaya Zvesda》(《紅星報》),蘇聯軍隊的日報——一面喝著一壺茶。他的妻子在為孩子們準備上學的用具,收音機正開著。邦達連科也不去聽它,眼睛只是再瀏覽報紙,心裏卻在翻江倒海。他們是誰?他們為什麽在盯著我?我被懷疑了嗎?如果是的,那懷疑我什麽?

“早上好,根納第·約瑟福維奇。”米沙走進辦公室時說道。

“早上好,上校同志。”邦達連科答道。

費利托夫微笑著說:“叫我米沙。你這樣下去,在級別上很快會超過我這個老骨頭的。怎麽回事?”

“我被人盯了梢。今天早晨我跑步時有人跟著我。”

“哦?”米沙轉過身來,“你肯定嗎?”

“你要是發現自己被盯梢,你就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我肯定你知道,米沙!”年輕上校說。

但他錯了。在這以前,費利托夫沒有感到任何異常,沒有任何喚醒他本能的事情。現在澡堂服務員還沒有回去這件事打中了他。要是這個信號不僅是常規保安檢查,該怎麽辦呢?費利托夫臉色一變,但在他的控制下馬上收回去了。

“那麽,你也注意到什麽了嗎?”邦達連科問。

“啊!”一揮手,一個諷刺的表情,“讓他們看去吧。他們會發現這個老頭子比阿列克山德羅夫的性生活還枯燥無味。”涉及這個政治局頭號理論家的情況在國防部正成為熱門話題。米沙心想,這是總書記納爾莫諾夫在策劃把他趕出去的信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