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步驟(第4/5頁)

“米沙·費利托夫,雅佐夫的助手?”

“就是他,主席同志。今天早上我看了他的档案。”

“結果呢?”這個問題出自瓦吐丁的頭頭之口。

“我挑不出什麽問題。我不知他還卷進了彭可夫斯基案件……”瓦吐丁住嘴不往下說,這回臉上露出某種表情。

“有事情使你為難,上校。”格拉西莫夫看出來了,“是什麽事呢?”

“費利托夫卷入彭可夫斯基案件,是在他的第二個兒子和妻子死後不久。”瓦吐丁停一會,聳聳肩,“一個古怪的巧合。”

“費利托夫不是告發他的第一個證人嗎?”第二管理局的這個頭頭問道。他確實曾在這案子的邊緣上做過一些工作。

瓦吐丁點點頭,“那是不錯,不過那是發生在我們已經把這個間諜監視起來之後。”他又停頓了一會兒,“正如我所說的,一個奇怪的巧合。恰在我們在追查一個傳遞國防情報的可疑的交通員,我看見他站在一個國防部高級軍官身旁,而這個軍官三十年前和類似的案件有牽連。從另一方面來說,費利托夫是首先告發彭可夫斯基的人,他又是一個傑出的戰爭英雄……他在不幸的情況下失去了他的家人……”他。第一次把這些想法都擰成了一股繩。

“難道有什麽暗示可以懷疑費利托夫嗎?”主席問道。

“沒有。他的工作給人以深刻印象,無與倫比。費利托夫是前部長烏斯季諾夫整個任內的唯一助理,從那以後一直在那個位置上,擔任部長的私人視察長的工作。”

“我清楚。”格拉西莫夫說:“我這裏有一份有雅佐夫簽名的,要我們關於美國戰略防禦計劃工作的申請。我打電話給他時,這位部長說費利托夫上校和邦達連科上校正在為政治局的一份全面報告匯集材料。你找回來的那張照片圖象,上的代號是‘明星’,對嗎?”

“正是,主席同志。”

“瓦吐丁,我們現在有了三個巧合。”格拉西莫夫注意到了,“您的建議?”

那是很簡單的,“我們應當將費利托夫置於監視之下。可能也得包括這個邦達連科。”

“非常小心地,但也要最徹底地。”格拉西莫夫合上卷宗,“這是一次很好的匯報,看來您的偵察才能時刻都很敏銳,上校。你要讓我隨時了解本案情況。在案子結束前,我希望每星期和你見面三次,將軍。”他向“二”局的頭頭說:“這個人可以得到他所需要的一切支持。您可以征用本委員會任何部分的人力物力。您要是遇到障礙,請告訴我。我們可以肯定,在國防部最高層裏有一個漏洞。其次,這個案件只有我和你們才能知情。沒有人——我重復一遍,沒有人將與聞此事。誰能說美國人把他們的特務安排在什麽地方?瓦吐丁,把本案交個水落石出,夏天你就能得到將軍的星徽。但是……”——他豎起一個指頭——“我覺得你應該停止喝酒,直到本案結束為止。我們需要你保持頭腦的清醒。”

“是,主席同志。”

瓦吐丁和他的上司離開時,主席辦公室外的走廊幾乎已經空無一人,“對瓦涅也娃怎麽辦?”上校低聲問道。

“當然是為了她的父親。總書記納爾莫諾夫在下周將宣布他選入政治局。”將軍用一種中立的、不積極的聲音回答。

在朝中有個克格勃的朋友沒有什麽壞處,瓦吐丁心想。格拉西莫夫可能采取某種行動嗎?

“記住他說的喝酒的事。”將軍接著說:“聽說您近來酗酒很厲害。這可是主席和總書記之間達成一致的領域,可能沒有人告訴你。”

“遵命,將軍同志。”瓦吐丁答道。當然,這可能是唯一取得協議的領域吧。象任何真正的俄國人一樣,瓦吐丁把伏待加看成跟空氣一樣是生命的一部分。他想起來,那天早上,正是這個壞毛病鼓勵他去洗澡,才注意到那個事關緊要的巧合的;但他抑制住沒有說出這個反話來。幾分鐘後回到他的辦公桌,瓦吐丁拿出一個本子,開始籌劃起對這兩個蘇軍上校的監視方察來。

格雷戈裏搭乘普通商用飛機回來,在堪薩斯城換飛機,停留了兩小時、整個飛行時間他都在睡覺。他不用取行李,徑直走進候機室。他的未婚妻正在那裏等他。

“華盛頓怎麽樣?”在通常歡迎歸來的接吻之後,她問道。

“沒有變化。他們開車讓我到處轉圈。我猜想他們以為搞科學的人是不睡覺的。”他牽住她的手出門上車。

“那麽,究竟出了什麽事?”走出候機室後她問道。

“俄國人搞了一個大試驗。”他住口環顧四周。這在技術上是違犯保密制度的——可是坎蒂是小組裏的人,不是嗎?“他們在杜尚別用地面激光燒毀了一個衛星;剩下來的象放在灶裏燒過的一個塑料模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