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孫元朗之聲

“我,還有我!”其余的犯人也像看到救星一般,朝著公冶天府大喊起來。

公冶天府此時手無縛雞之力,走道都成問題。

他嘆口氣,求助的看向皇甫照道:“兄台,這都是本教的忠臣義士,還請高擡貴手……”

“這個嘛,太費力了。”皇甫照搖搖頭,抱手不肯答應。

“我自有重謝來著……”公冶天府對皇甫照耳語幾句,聽得老酒鬼兩眼放光。

“真的?你真的有?你們太平道不是禁……”皇甫照一陣抓心撓肺,唯恐他是忽悠自己呢。

“噓……”公冶天府趕緊捂住他的嘴,小聲道:“我是高層嘛,總有些特權的。都是當年從幽燕撤回時,帶的皇宮珍藏……”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咱們過命的交情,我就是累癱累死,也在所不辭!”皇甫照馬上運起全身功力,開始一個接一個的破門救人。

兩人這般折騰,那不遠處的看守卻毫無動靜,竟然躺在地上睡著了。

……

湖心小島上戒備森嚴,草廬內外更是有幾十名身穿黑衣的太一衛,如臨大敵一般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但這麽多雙眼睛盯著,卻沒人發現陸雲和天女已經俯身在草廬頂上。

陸雲朝天女比劃個手勢,示意她守住橋頭,自己出手收拾掉這些護衛。這會兒已經是天光大亮,遠處三清殿方向已經鼓樂齊鳴,也不用擔心會打草驚蛇了。

天女點點頭,便仗劍沖下了草廬。

草廬下,兩名黃階護衛還沒反應過來,便無聲無息中劍倒地。天女又婉若驚鴻般撲向了另外幾名守衛。

陸雲知道,天女是會錯了意,只好暗嘆一聲,起身在房頂一點,便一個大鵬展翅,落在了四丈外的橋頭上。

橋頭上那幾名護衛正在閑聊,見有人從天而降,不由驚得目瞪口呆,剛想出聲示警。卻被陸雲一招畫地為牢,同時將幾人封住了穴道。

那幾名護衛便如木偶一般,站在那裏動彈不得,也發不出聲響來,只能眼睜睜看著不斷有同伴逃到橋頭,然後又被陸雲制住了。

十息不到,草廬內外的慘叫聲便戛然而止,天女提著滴血的寶劍從霧氣中走出來。

“沒有逃跑的吧?”天女輕輕一抖寶劍,甩掉串串血珠,然後回劍入鞘。

陸雲搖搖頭,與天女並肩走進草廬,一路上看到橫七豎八倒斃的太一衛護衛,皆是一擊致命。

他不由暗暗膽寒,還以為天女是個善茬呢,沒想到比蘇盈袖和商珞珈還狠……

陸雲不禁有些頭大,這往後的日子該怎麽過啊?

胡思亂想間,兩人走進了草廬中,見裏頭陳設十分簡單,一個蒲團一張矮榻,一個小幾一個衣架,除此之外便別無他物。

天女將蒲團床榻全都移開,卻什麽都沒發現,不禁有些失望。

“人不在這兒?”

“沒人看這麽嚴幹什麽?”陸雲仔細打量著屋裏,尋找著可疑的蛛絲馬跡。“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說完,他俯下身子,仔細端詳著木質的地板,最後目光落在原先擺放蒲團的位置道:“這幾塊地板是新鋪的。”

說著陸雲伸手一按,那幾塊成色略新的地板,便被他的內力震成了齏粉。

“咦?”天女手一揮,將木屑吹得一幹二凈,露出一方黑黝黝的粗糙物事。

陸雲扣了扣那物事,聽到金屬的悶響聲。

“這是用鐵水澆注而成的鐵板,聽聲音,少說一尺厚。”陸雲皺著眉頭,索性將所有的木地板盡數掀開,底下竟然全都是鐵板。

只是別處的鐵板年深日久,已經被潮氣腐蝕的銹跡斑斑了。唯有他起先發現的這一片,生銹的痕跡要輕很多,用手輕輕一抹,便露出了生鐵的本來面目。

陸雲退後幾步,端詳一下眼前的這塊鐵板,原來是個門的形狀。

……

降龍大獄。

當皇甫照和公冶天府,帶著營救出的一幹囚犯來到牢門口時,便見雙層鐵閘已經洞開。看守們橫七豎八躺了一地,也不知是死是活?

蘇盈袖笑盈盈的立在人從中,已經等候多時了。

“啊,是聖女!”走在最前頭的刑將軍,驚喜的大呼一聲,趕忙上前跪拜行禮。

“聖女啊,你終於回來了……”被囚禁的鐵杆教徒們,一個個喜極而泣,紛紛跪在蘇盈袖的身前,哭得像個孩子。

“大家快請起,是盈袖回來晚了。”蘇盈袖虛扶一下眾人,走到公冶天府面前,深深一福道:“護法安好,實在是本教大幸,只是不知我師父,到底是死是活?”

……

湖心小築中。

“看來這應該是一間生鐵澆注的密室。”陸雲摸著發青的下巴猜測道:“我們一開始找到的,是原先門的位置。”

“你是說,他們把孫元朗囚禁在裏頭,然後用鐵水把門封死?”天女順著陸雲的意思說道:“如此大費周章,為何不把他殺掉呢?”